「走？去哪裡？」
薛明雲詫異了一下。
其實最近這段時間，他看得出來，陳穹真的是有在很努力的改變之前的許多毛病了。
他是真的在用心獲得自己的認可的。
他的努力，自己都看得見。
最近他也的確已經動搖了，只是又怕陳穹沒那麼堅持，才在猶豫過後，並沒有那麼快的明確答應他什麼。
陳穹神色黯然，嘆了口氣，「是我之前不成熟的行為，大概算是遭到了報應，遇到了比陳氏集團更硬的茬子，我也感受到了那種面對大勢力的無力感。陳氏集團現在走投無路，z市已經待不下去了，我爸已經決定離開。我本來可以留在這邊繼續上學，但是我爸說現在家裡需要人手，讓我學一些東西，做好管理公司的準備。學校這邊，我爸的意思是保留學籍掛著名。人，可能就很難過來了。」
薛明雲感覺到，這一瞬間，自己心中居然也生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澀感，他是在乎陳穹的，他已經不能自欺欺人。
他已經不知不覺，從一開始對陳穹的反感，到後來情緒不明，再到現在，親眼看到了陳穹為了贏得自己的認可，這段時間所付出的努力，和變化，他知道，他已經對陳穹有了感情。
「那，去哪裡？遠嗎？」
薛明雲默默移開了視線，遠遠地看著天邊的雲。
「j市。」
陳穹低聲道，「雖然也不是太遠，但畢竟還是有不小的距離。而且我最怕的就是，家裡的事真忙起來，我會沒有那麼多時間過來。」
其實他也清楚，陳氏集團整個遷移到一個新的城市，最開始的時間，甚至可能兩三年，都是緊要關頭，可能會很忙很忙。
直到在那個新城市立足了，才算能鬆一口氣。
「嗯。」
薛明雲輕聲嗯了一聲，就不再開口了。
「…明雲，我是想來問你，我們……你還是不能接受我嗎？」
陳穹遲疑了一下，才問出了今天來見面，最主要的話。
薛明雲緊緊抿了唇，視線放遠，沉默了好一下，才輕聲道，「你難道來跟我告別，不是就此為止的意思嗎？」
剛才那一瞬間，他真的以為陳穹是來跟他告別的，意味著兩人就這樣結束了。
還沒開始，就結束了。
所以那一瞬間心頭的酸澀，差點都讓他壓不住眼中的淚水，只能匆匆移開視線，硬是把淚水又憋了回去。
「不！當然不是！」
陳穹一聽他的意思，好像完全誤會了自己的目的，不禁上前一步緊緊拉住了他的手，「明雲，我是想來問你，你願不願意答應做我的戀人？我不得不走，但這座城市，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，如果你願意，我就能安心的去，哪怕異地，但心中至少有了期盼。如果……你還是不願意，我就只能滿心遺憾，日後再努力。」
薛明雲愣了一下，這才轉身看他，「你，你是來表白的？不是來告別結束的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