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個行業都有他的規矩,這新冒出來的師徒倆愣頭愣腦的破壞了這份規矩,就得付出代價!
小書王沉吟片刻,道:「聽說那乾鍋記已經關門了?」
「可不是,他們行事高調,不給別人留餘地,這城裡頭被他們欺壓的可不止我們這一行,那些開酒樓的老闆才真是恨他入骨呢!那個小劇場能保下來,還是因為管事兒的在街面上有幾分薄面。」
小書王心中還是有些看不上小哥兒的,就跟他今天不願意和思思一個女人同坐一輛馬車一樣,在性別上總有那麼點莫名其妙的自負感。便道:「那明日就去那水簾會館,會一會這位孔先生吧。我倒要看看,是怎樣一位奇人!」
於是第二日大中午的,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往水簾會館去了。他們也是故意挑這個時候的,再晚一會兒水簾會館就開始營業了,也不太好把行業內的彎彎繞繞讓觀眾們知曉。
這個時辰水簾會館並沒有開門,且因孔均和幾個優秀弟子每日說書都說到深夜,作息已經不正常了,這會兒還睡著呢。只有沈釉閒著無事,過來教導幾個還未正式拜師的小學徒。
現在他們上午都會有一位秀才來教導他們寫字,而中午下午則由沈釉來上表演技巧課。
「師祖!師祖!有一群人過來要見我師父!」守在前頭小門童慌慌忙跑過來。
「什麼人啊,嚇得你一驚一乍的,好好走路!」沈釉不悅地皺起眉頭,教了很多次了,要做優秀的藝人,要穩重,要優雅!要有書卷氣能唬人!毛毛躁躁的成什麼樣子!「什麼人吶?」
小門童羞愧的低下了頭:「……他們人太多,把門都堵上了,我就有點緊張……我也不知道,反正他們敲了門就說要見孔先生。」
這小門童是孔均新收的學徒,還沒正經授過課,還處於在店裡薰陶的階段,對孔均的對家們並不是很了解,也沒有見過大世面,看到這麼多人難免有些慌神。此外帶頭的小書王兩人更是打京城來的,連面熟感都沒有,他也沒認出來身份。
沈釉先讓人去屋裡看了一眼,孔均還睡著。沈釉也挺心疼自己徒弟的,每天說書講到大半夜,結束了還要給幾個徒弟開小會總結,最近人都瘦了不少。晝夜顛倒可不是白天補覺就能補回來的,孔均的精氣神明顯不如從前了。
沈釉忽然就有點明白當初linda帶他們這群小藝人的時候,對努力的藝人心疼,對不上進的藝人恨鐵不成鋼的心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