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一心一時心中五味雜陳,好像一塊金礦石在自己手裡捂了幾十年都被當做普通石頭,結果到了沈釉手裡,一下子就露出金子來了。不過,這也讓她動了更多的心思。
若不是自己將那莊子賣予沈釉,沈釉又何來今日的成就呢?如今已成了一家人……何一心在心裡暗暗盤算起來。
那頭兩人敬完茶落座,昭誠侯便叮囑了幾句今後要夫夫和睦的場面話。按照慣例,他主要叮囑林景珩要擔起一個做丈夫的責任,而何一心則要和沈釉說一些內人應盡的本分。可昭誠侯說完看了何一心幾眼,何一心卻不知低著頭在胡思亂想些什麼,完全忘了開口。還是林景琝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下,才讓何一心回神,心不在焉地關照了幾句。
昭誠侯只能自己繼續說:「你既然已經進了我們林家的門,日後家中中饋便要交到你手上了。昨日我已將庫房鑰匙交予你,我常年不在府中,日後這府里的事情便要你多操心了。」說著又讓人將帳冊帳冊拿來給沈釉看:「這是咱們府中的帳冊,月錢、開銷都在上頭寫著。你若是覺得有什麼不妥,大可放開手去調整,今後這府里就是你說了算了。」
林景琝和何一心都有些驚訝,他們之前只以為昭誠侯將執掌中饋的權利給沈釉,是因為對何一心掌家所造成的巨大虧空不滿,故意提拔沈釉給何一心一點警示,沒想到昭誠侯竟然給沈釉如此大的權利。今後府里的事沈釉說了算?那豈不是意味著,他們都要在沈釉手下討生活了?
而沈釉竟然也連推辭都不推辭,隨意翻看了一下手裡的帳本,就讓丫鬟收起來了!
果然是村里來的,規矩禮貌全然不懂。何一心撇了撇嘴。
這個時候何一心還不知道,連外頭的莊子、鋪子,昭誠侯也已經命管家盡數交代給沈釉了。林景琝倒是碰見過沈釉和老管家在一起,但是他向來粗心,並沒有多想。
沈釉收下帳本,便和昭誠侯談起了還戶部銀錢的事情。原本他們便是說好了,沈釉替侯府還帳,昭誠侯把府里中饋盡數交給他經營。如今昭誠侯如此有誠意,進門第一天就把帳冊、庫房鑰匙都給了沈釉,沈釉覺得自己也該早些幫侯府把錢還了。
昨日婚儀半個京城都見了沈釉的嫁妝,昭誠侯府娶了個特別有錢的哥兒這件事是有目共睹的,再不還錢怕是御史都要彈劾了。昭誠侯便點了點頭:「下午我便讓戶部的人過來吧。」
雖說新嫁郎剛進門就還錢,他們花用新夫郎的嫁妝過於明顯,但如今的京城貴族誰不知道誰呀,也不怕丟這個臉了。
何一心在一旁聽著,眼珠轉了轉。
正事談完,便開始吃飯了。沈釉看著桌子上的菜,倒也算得上豐盛,況且侯府的廚子手藝是不會差的,倒讓沈釉起了和這位大廚交流一下心得的想法。
卻不知這位大廚昨日和西遊苑的廚師們共辦婚宴,也很想和辣菜派進行一番技術交流。
然而沈釉剛拿起筷子,卻見何一心身後的嬤嬤咳嗽了一聲。
沈釉: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