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一心當然會拿那些黃金去救濟外祖家,可也只會接濟她一母同胞的兩個弟弟,至多再給一些孝敬老忠勇公。而何誓的父親與何一心並不是一個母親,甚至兩人之間還有些齟齬,又怎麼可能沾到光呢。
林景琝這才發現,他兄嫂壓根兒懶得把自己這個皮球踢回母親那裡,而是直接讓他掉地上了……
林景琝這個泄了氣的皮球漸漸滾走,林景珩立刻把沈釉攬在懷裡安慰:「那個臭小子不懂事,你別跟他計較。」
沈釉瞥了他一眼。
林景珩立刻表示:「我絕不是為了他,我主要是怕把你氣著了!」弟弟真是不罵不懂事,但夫郎還是要自己心疼的!
沈釉忍不住笑了。「算了,我不會跟這種心智還沒長全的半大孩子計較的。」
實際上林景琝和沈釉差不多大,但心智上卻差得遠了。不說沈釉的經歷異於常人,就說在原劇情中,林景琝一直被哥哥和母親保護的很好,雖說父親放養,但母親寵溺,又有哥哥撐腰,可以說是活的順風順水。
直到林景珩被何一心算計去世……但在林景琝眼中,應該是意外去世吧。
他這個計劃做個富貴閒人的公子哥兒被忽然推到了世子之位上,又遇到了家道中落的何誓,這才被迫成長,漸漸成為了一個可以讓何誓依靠的人。可以說原書不僅僅是一個何誓宅斗、復仇,光復母家的故事,也是一個林景琝成長的故事。
而沈小侍,則是一個倒霉的、在林景琝還沒有長大就遇上了的錯的人。
可是現在,林景珩沒有死,這個成長的轉折點就塌了一半。至於另一半……
沈釉問:「何府真的如他所說,十分困難麼?」
「目前倒也沒他說的那麼嚴重,景琝也是關心則亂吧。」林景珩想了想,儘量客觀地跟沈釉講了一下忠勇公府的現狀:「……外祖母先發制人,帶著嫁妝進了宮,至今住在太后宮裡閉門不出。陛下命戶部前去催繳,拿不出現銀來只能將府中的古玩字畫,甚至女眷的頭面細軟,一併抵了債。」
這些東西抵債,可比不上現銀來的划算。都道黃金有價玉無價,那些古董玉器,還不是戶部的人說抵多少錢,就抵多少錢?這一番收拾,倒真跟抄了家差不多,偌大一個公府,竟然只剩了一個空架子,連日常採買、給下人發月例的錢都沒了。
忠勇公連忙讓人去宮中找老妻,可忠勇公夫人理都不理他,卻備了厚厚一份禮到昭誠侯府,給林景珩當新婚賀禮。可把忠勇公連氣帶急給病倒了,連林景珩的婚禮都未能出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