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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林景珩醒來,沈釉已經不在房裡了。他自己熟門熟路的洗漱完畢出了院子,便見到沈釉正在指揮著一群打著哈欠的漢子們幹活。
雖然哈欠連天,但也沒有漢子敢偷懶——自家媳婦都在旁邊站著監工呢。
一群人嘰嘰喳喳說著閒話:「昨天我家那個真是不省心,半夜還起來吐了兩回。」
「我家的也是,滿嘴胡話,躺在地上不起來,跟沒喝過酒似的。」
「我家那口子倒還好,喝多了就是睡覺,也不吵不鬧的。就是太沉了,把他弄回去可把我累壞了……」
沈釉在一旁聽著,更加堅定了以後要讓林景珩少喝酒的信念。喝醉了的林景珩雖然沒有耍酒瘋,但也太磨人了!沈釉舔了舔自己的後槽牙,覺得現在口腔里還是林景珩渡過來的酒氣,反覆洗漱都清除不淨……
「釉哥兒,你看這樣行嗎?」村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。本來他作為村長,年齡和輩分都放在這裡,是不用親自下來幹活的,指揮村里那些小年輕就是了。奈何昨晚得罪了媳婦……村長心虛的往旁邊瞟了一眼。
沈釉忍著笑過去看了一眼:「差不多了,叔歇會兒把,沒什麼活兒了。」
村長這才鬆了口氣。
他一大早就被自家媳婦拽起來,組織村里人起來學習榨油。這榨油倒是不難,就是體力活兒重了些。
先是挑選出了兩百斤花生米,其中的壞米全都剔除,用石磨磨成花生碎——這一步還好,村里如今有了錢,買了不少牲畜,輪番拉磨就是。
這些牲畜有的是沈釉出錢置辦的。沈釉買了莊子之後,需要耕種的土地更多了,多買些牲口也方便大家耕種。也有跟著沈釉賺了錢的人家自己置辦了牲畜,不單自家耕地可以用,還能租給別村的人賺外快。
沒多久兩百斤花生就磨成了細碎的粉末顆粒,這時候,村里也架起了好幾口大鍋,將花生碎末倒入大鍋中反覆翻炒,這就是個比較費體力的活兒了。
沈釉邊捧著書邊指揮,這些花生要不停翻炒至全熟,中間還要加一些清水,待這些花生碎被炒得水分全部蒸發完了,再用稻草包紮成餅。
將石磨上的磨盤取下,將油餅放置其中,磨盤壓在油餅的上頭,槽口下放個木桶接著:「這便好了,靜等著它出油就可以了。」
今日只是沈釉臨時起意,加上村裡的嬸子們有意教訓教訓這群酒鬼,故而才大清早就整了這一出。實際上按照沈釉的意思,是要把這書上的榨油器材畫下來,找人打出來最好,也不用把這些石磨拆了又裝,裝了又拆。
「這就行了?」村長在旁邊還沒歇一會兒就有些坐不住,又湊上來仔細看,「這就能出油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