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者,錢花出去才是自己的, 布也一樣。買了不做衣服穿,堆在庫房算怎麼回事?還不如給丫鬟們穿呢, 還算這些布料發揮了自身價值。
不過林景珩雖然知道其中緣由,卻並沒有沒眼力見兒的在這時候說出來——那不是拆沈釉的台嗎?
然而昭誠侯卻是不太關注這些的, 沈釉的話他大體聽著覺得沒毛病,便答應下來了。
何一心那個心痛啊!只得強顏歡笑道:「侯爺,那庫房中的許多東西,原是我為琝兒成親準備的。琝兒也不小了,如今珩兒已經成親,過些日子我打算尋個吉日跟王家商討一下何時去提親,到時候這些東西都用得上的……」
雖然她原本沒這麼打算,但這些東西給王家做聘禮,那也算落到她兒媳婦手中。到時候再讓王小姐帶回來就是了,就算她不好再花用媳婦嫁妝,景琝用用總可以吧,總之不能便宜了沈釉拿去給丫鬟做衣裳!
然而昭誠侯卻考慮的多一些。既然放權給沈釉了,自然要讓沈釉全權做主,以示信賴。於是道:「景琝成親,公中自有聘禮的規制,屆時釉哥兒還能虧了他不成?你做母親的,若想添便拿自己的嫁妝添些,其餘的不用你操心。」
王家和昭誠侯府結親,還能是因為圖侯府的聘禮嗎?只要章程不錯,禮數到位,面子給足王家就是了,王家還要翻幾十倍的陪嫁送過來呢。再有,既然府中周轉困難,也就不必打腫臉充胖子,畢竟現在誰不知道,侯門世家會迎娶商女到底是什麼緣由。
被昭誠侯當場拒絕,何一心的臉色和她的陪嫁媳婦們一樣灰敗。然而讓她更難受得還在後頭,既然說到了與王家的婚事,林景珩思忖片刻,又看了一眼林景琝,在對方充滿希望與感激的目光中,朝昭誠侯開了口:「父親,兒子覺得,王家小姐並不適合景琝。」
昭誠侯剛端起茶碗,聞言都愣了一下。
他倒沒想過,林景珩竟會對林景琝的婚事發表意見,並且張嘴就是否定性的意見。
因為自古以來,婚姻都講究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在父母尚在的情況下,異母的兄長在婚事上可做主的範疇並不大。特別是在林景琝的親生母親已經有了決斷之後。林景珩這張口就說王小姐與林景琝不合適,手伸得也是有些長了。
說實話,今日已經算很不給何一心面子了,林景珩此舉簡直像是在何一心的傷口上狂妄的撒鹽,連昭誠侯一貫如此寵愛林景珩的人,此刻都無法不好一口答應。
何一心更是氣得幾乎喪失理智:「放肆!景琝的婚事我已與王家說好,何時輪得到你來說話!」
當初沒能把王小姐嫁給林景珩,何一心就夠不高興的了,後來只能搭上自己的親兒子,雖然雙方起初都不是十分滿意,但後來也逐漸接受了,畢竟看在錢的份兒上。可如今林景珩竟敢在此刻出來攪合,讓她如何能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