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哦」,那人像是毫不在意似的,仿佛提問這樣一句話就是單純在話家常,和問今天天氣好不好並無二致。
他繼續道,「你舅舅又去銀行了。」
蒲怡然看見這行字,心一緊,「他又去了?」
「什麼叫做又」,對面發了個呲牙的笑臉,「你舅舅什麼樣子你自己不知道嗎?」
蒲怡然在自己的手指上留下一個牙印,不知道怎麼解決這個問題,沉默了一下,客觀反應就是沒有再回復消息。
那邊倒是不急不忙的,「你舅舅是個吸血鬼啊,沈崇的爸媽一點反應都沒有?難道不往你舅舅腦門上扣一個聚眾賭博的帽子,直接請他去牢里享幾年清福?」
蒲怡然皺緊細細的眉毛,手邊的東西並不多,她把腿蜷起來,從書架里抽出幾張的借條,上面都細細地標註了時間,日期和借款。
這些東西全都是她自己寫的,沈崇把錢給了出去,也沒有想要回來的意願,甚至單獨給她開了個卡。
向晨旭把腿交疊著放在一起,直接搭在玻璃桌子上,看對面沒有消息,繼續給蒲怡然發信息,「你真不會因為沈崇給了你錢,你就當乞丐一樣感恩戴德地接住了?」
鄭麗景坐在客廳里,周圍的傭人大氣不敢喘一下,都神色緊張地在客廳里收拾東西。
鄭麗景端著傭人新泡的紅茶,偏頭漫不經心地問,「向珺今天在哪?」
有個秘書一樣的人站在一邊,低頭謹慎道,「今天沒有回家,去向老爺子那邊去了,聽說在那邊還鬧了脾氣,不過沒走,今天晚上是在主宅休息的。」
鄭麗景抿了一口水,「那向渝呢?」
「聽老闆的司機說,是讓沈家的少爺給接走了。」
「沈家的少爺?」,鄭麗景一挑眉。
「沈崇」,蒲怡然也不回復他了,向晨旭往後一仰,舒服地枕著沙發上的靠枕,喉結鼓動,暴露在熾白的燈光之下,「向渝小時候不經常跟他玩麼,爛不都爛在一起嗎?拿刀砍都砍不斷。」
鄭麗景把茶杯放下了,看向吊兒郎當地坐在沙發上的向晨旭,「晨旭,你別記仇,向渝哪點有你好?別老給自己找不自在。而且向渝又沒怎麼惹你。」
向晨旭嗤笑,「媽?你還在這守活寡呢,就擔心起來向渝啦?向珺白月光的兒子是兒子,我就不是他兒子了嗎?他那天拿手機砸我,向珺怎麼不說讓向渝體諒體諒我呢?我活的也挺累的。」
「向晨旭!」鄭麗景有些生氣了,不知道該跟向晨旭說什麼好,她這個兒子以前就有點驕縱,後來到了青春期愈發叛逆,說話不僅難聽,什麼也不聽別人勸。
「得」,向晨旭手一撐站了起來,也不看他媽,直接上樓,「您也不喜歡我,那我回房間。不說了。」
「晨旭!」鄭麗景喊他。
向晨旭頭也不回,手機顫動了一下,對面的人回復了消息,向晨旭捏著手機,看向聊天框的時候嘴上帶著點嘲弄,「蠢。」
鄭麗景嘴唇都氣的有些發抖,旁邊的秘書安慰她,「夫人,別生氣,少爺估計也只是看不順眼,本質還是向著您的。」
鄭麗景看著深色的茶水,眼神有些顫。
向晨旭對向渝的惡意不是一天之內積累而成的,□□歲的時候就厭煩地不行,就因為向渝跟沈崇這個孩子交好,晨旭這孩子不高興了,直接把向渝從樓梯上推了下去,摔成了腦震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