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說什麼?」向渝靠著窗戶,看向不遠處的沈崇,有點疑惑,難道沈崇還給向珺通風報信了?
沈崇把那把椅子重新拉到桌子旁邊,也沒有刻意挨近他,更沒有出聲,只是順著床沿坐著,翻了翻床頭櫃旁邊的幾本書。
向珺那邊又沒聲了。
窗外涼風習習,沈崇的房間還沒開空調,窗戶為了透氣還開了上面幾扇,向渝搓了搓帶著微微涼意的皮膚,沒聽明白向珺想問什麼,「爸?」
對面像是詐屍一樣,又吭了一聲。
「就是關於你母親」,向珺的說話語速很緩和,像是剛說了後面的話就把前面的詞兒吃了,「沈宴跟你說什麼了?」
沈宴。
向渝猜測這應該就是沈崇父親的名字。
這邊人取名字還挺有意思的,就是連兒子輩的也都只取兩個字,只有向晨旭是三個字,也不知道是誰起的名字。
沈崇那邊根本聽不見向珺的聲音,不過向渝聽見向珺這樣說,腦子裡靈光一閃,倒是有了點想法,於是就照實說了,「沈叔叔給了我一個地址。」
向珺很疑惑,「地址?」
向渝道,「對,就是地址。」
他把沈崇剛才給他的紙條翻了一翻,又看了一遍這墓園的具體地址,不知道向珺對於他這個已經逝世的白月光有何感想,就沒把話說的太直接,只吐出了兩個字,「墓園。」
向珺又沒聲了。
向渝一直覺得他這個爹真的是不靠譜,什麼事情都不肯說清楚,整天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事情。
自己一見到他就是他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,向渝以前的家庭過得算是幸福,他也頂多看看他爸媽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鬥嘴,從來沒見識過向珺這種陣仗。
白月光,硃砂痣,這些有什麼用呢,人走茶涼,再提已經死去的人就沒意思了。
不過沈崇父親的反應還挺奇怪的,沒去墓園這件事,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?
向珺可能也是詞窮了,沉默了一會才開了口,「我前一陣子沒跟你說,你母親的忌日,當時顧忌著你在上學,我也沒讓你去。」
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,「已經有人去過了。」
向渝挑起了眉。
這言外之意不就是向珺自己也沒去嗎?
這是什麼道理。
對於他這位母親,向渝一直搞不清楚她的定位。
如果按照常理推斷,莊女士在向珺和鄭麗景結婚之後插足向珺的婚姻,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小三。
但是個人的看法和反應也不一樣,鄭麗景的態度很奇怪,看得出她並不想為難自己,甚至都能冠上「惡毒後媽」這個稱號,感覺她對自己並沒有多麼在乎,更多在乎的是向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