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先生?」喬叔很特別地用了一個稱呼,幫向珺指了一下方向,「現在請您去書房。」
喬叔也沒有特指誰,甚至連個名稱都沒有用上,但看向珺的表情,輕而易舉地就能猜到是誰。
向渝喝了口茶,椅子上的墊子壓在腿下,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這周圍的氣氛太壓抑了,倒不是針對誰,主要是這房子讓他整個人都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。
向珺點了點頭,從後面的小庭院穿過去,向渝透過窗戶往外面看了一眼,還能看見園子裡叮咚流水的小花壇。
「小少爺?」喬叔笑眯眯的,也沒有跟著向珺走,反而是在向渝的面前坐下了。
向渝連忙把手裡的茶杯放下,下意識站了起來,「喬叔。」
喬叔抬起腰按了按向渝的肩頭,稍微使了一把力,把向渝又摁下來了。
喬叔的手很硬,向渝甚至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他手心的繭子。
喬叔笑道,「小少爺在這等一會,他們說一會話就下來。」
向渝看著他的臉,不知道他把自己安排在前廳是什麼意思。
是排斥?隔閡?下馬威?
不過所謂喬叔的臉仍舊掬著一抹笑,讓人看不出他的絲毫底細。
小前廳愈發安靜,喬叔說了兩句話也離開了房間,只有幾個傭人來回走動,一旦向渝的茶杯空了,立馬就有人上來添茶。
最後向渝喝水都喝飽了。
向渝挨著牆坐著,這牆邊開了個窗戶,外面就是小花園,更像是觀景的地方,向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方向感出了問題,總是感覺不太像是正廳。
向渝坐久了就開始無聊,在他漫無目的地看完屋子裡所有的裝飾品之後,眼睛從桌面一滑,才發現左手邊的矮桌上還放著一本家譜。
向渝一哂,心下覺得有些好笑。
這家譜都明目張胆地擺給自己看了,是幾個意思?
向渝推算這東西以前估計是沒有他的名字,現在經過向珺周旋,這邊的向老爺子終於願意把他的名字加上了。
然後還特意給自己看看?
向渝想了想,覺得這些人的反應真談得上有趣,這東西給他一個年輕人看,有點故意威嚇的意思。
他把東西拿起來,隨意地翻了一下。
上面的人名算不上太多,只能顯示這向家談得上是人丁稀薄。
向渝沿著年曆表,翻到向珺上頭這一代,這一輩是完全岔開的,向珺腦袋上就是向老爺子和他哥哥的名字。
他們那一輩遵循祖宗的規矩,全都是忠字輩,一個叫忠君,一個叫忠國。
不過這倒是沒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