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映雪轉身欲行,道:「不必。」
「如今尊上不在宮中,夫人若有什麼差池,我等都難逃罪責。」那名魔兵對林映雪拱了拱手,讓兩名魔兵攔在了林映雪面前,道,「還請夫人見諒。」
林映雪道:「既稱我一聲夫人,我要去何處,還輪不到你們多管。」
「夫人的行蹤屬下自然是不敢多管。」那名魔兵硬著頭皮道,「不過,夫人剛來魔宮可能有所不知,這片樹林是魔宮的禁地。根據宮規,不論是否誤闖,凡進來的人就要抓去地牢請尊上發落,夫人恐怕也不能例外。」
林映雪反駁道:「禁地?門口沒有寫禁地,進來也沒有絲毫阻攔,如何便說是禁地?」
「外面有個石碑上寫了,但是夜深了看不清……屬下們只是奉命行事,請夫人多多包涵。」那魔兵一揮手,攔在林映雪面前的兩名魔兵便要上前抓人。
林映雪蹙眉後退了一步,長袖下的手指還沒來得及動作,卻見那兩名要抓自己的魔兵腳步一頓,竟「砰」一聲向後倒了下去。
林映雪微微驚訝,暗暗收起指尖的藥物,抬眸望去,只見一道修長的黑影從方才那道不可進入的屏障之後緩緩走出,抬起的手輕輕放下。
方才那兩名魔兵就是在他一抬手的剎那之間,丟了性命。
分明是取人性命,動作卻如撫琴彈箏一般優雅從容。
冰冷的月色之下,猶如地獄之中走出的修羅,每一步都帶著冰冷和死亡的危險。
無夜悠悠然從秘境之中走出,徑直到了林映雪面前,把還在震驚中的人一把摟進了自己懷裡,抬手揉了揉林映雪的眉心,將皺成一團的遠山眉輕輕揉開,溫聲道:「眉頭皺得這樣緊,是誰惹我的夫人不開心了?」
明明說好的無夜不在魔宮,絕對不會出現,方才那幾個魔兵也是這樣說的,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了這裡……林映雪的腦海中「嗡——」地一聲炸開,實在想不通問題出在了哪裡,沒有回答無夜的問話。
聽了無夜的話,剩下的魔兵都嚇得「噗通」一聲跪在地上,使勁磕頭道:「尊上饒命。」
「自己承認得倒是快。」無夜冷冷地挑了挑唇,兩指輕輕收攏,只聽得跪在地上的魔兵咽喉之間「咔嚓」一聲脆響,脖頸折斷,整個身體都「砰」一聲倒了下去,甚至來不及求饒。
林映雪甚至沒有反應過來,十幾名魔兵就在面前瞬間殞命。
人都說百聞不如一見,林映雪聽人說起無夜殘暴千萬遍,也只是聽說,親眼看著他輕而易舉地殺死那麼多人,還都是他自己的手下,毫無半分人性可言,心中不免震撼,驚得不知如何自處。
這樣的人,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欺瞞,若是能死得這樣痛快也罷了,只怕會如方才那位「昕姑娘」所言,求生不得,求死……
「夫人。」低沉而曖.昧的聲音打斷了林映雪的思索,無夜摟著林映雪纖細的腰身,在林映雪耳邊輕柔地問道,「夫人是特意來找我的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