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兩隻小蟲感情一日一日加深,他們約定著,以後要結婚,一起生活,生下一群小蟲崽。
家族卻不這麼想,雌蟲被派往戰場,雄蟲則前往學校學習。分別的日子過了很久,直到雄蟲畢業,通過嚴苛的考驗,說服家族的長輩,成為軍隊裡普通的一員。
他滿懷著期待,期盼著能夠派往戰場,期盼著與雌蟲重逢。
沒過多久,他的期待成真,被派往戰場。
那是一個戰火紛飛的地方,可在那裡,雌蟲同樣在等待著他。這樣的地方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可怖了。
他們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,一起討論戰局戰術,一起研究敵方的弱點,一起做了許多許多的事情。
那是無比快活的日子。
不管是憑藉自己的努力獲得長官的肯定,還是自己的計謀幫助到了雌蟲。雄蟲的軍功不斷積累著,在軍隊的聲望也越來越大。
雄蟲獲得了一種滿足,一種在「保護」中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滿足。他獲得這一切,不是因為他是一隻雄蟲,而是因為他自己。
可惜,家族要求他回去了。否則,家族將放棄對他所有的「保護」,說不定會對雌蟲下手。
恩森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帶著笑容,似乎在回憶一段美好的生活。說到這裡時,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。語速變快,語氣里的柔軟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酷。
聽故事的木棉,卻走了神,恩森的聲音和容挺像的,特別是冷冰冰的時候。
雄蟲無法違抗,回去了。
離開之前,他和雌蟲約定了,等他回來就和雌蟲結婚。
他回來了,可雌蟲沒有等到那一天。
雌蟲受到嚴重的精神力損傷,陷入昏迷,而他的肚子裡卻有了一顆蟲蛋。
故事講完了,恩森喝了一口水。
平心而論,這個故事情節老套,敘述毫無亮點,似乎存在一些邏輯問題。木棉端坐,坐得筆直,神情嚴肅,他不知道,恩森講這個故事是要告訴他什麼,一個愛情故事嗎?
「如果,我當時再勇敢一點,就可以直接帶他回首都星結婚,他也不必在戰場上等我。」恩森摩挲著杯子,「《雄蟲保護法》說的好聽是對雄蟲的保護?其實呢,不過是囚禁雄蟲的藉口。他們操縱著雄蟲,為自己謀求利益。為了利益,可以將雌蟲隨意塞給雄蟲,而雄蟲不得不接受。」
木棉眨了一下眼睛,恩森是在倡導雄蟲自強嗎?
「我關注你很久了。」恩森換了個話題,「你聰明沉穩,不斷地學習,沒有被他們所誘惑。我有時候會想,你要是我的蟲崽就好了。」
猝不及防被誇了,木棉不好意思地搓了一下褲子。「我沒有……」
「你不用否認。」恩森面容和藹,「論壇看過嗎?這是我們做的,阿塔七做的事情你應該很熟悉吧。但僅僅有他,是不足夠的。要讓更多的蟲族知道雄蟲的力量。雄蟲並不是只懂得享樂。」
恩森的語氣十分激動,帶著強烈的感染力。他看著木棉,「你的成績比他要好很多。我希望你能加入軍隊,為雄蟲出一份力量,改變這個不公的社會。」
回家的路上,木棉撐著下巴,看著飛行器外的景色。
信息量太大了。從來沒想到,恩森是一個這麼……理想的雄蟲。木棉摸了摸下巴,雖然他聽了很久,都沒能夠理解恩森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