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兩個同學便沒有那麼的坦然了,緊緊張張的站在門口,躊躇不前。
後來還是馬式遠出馬,才讓他們進了班。
夏嘉自從楚旬笙坐到他身邊後就渾身不舒服,他的自尊和驕傲在上節體育課被楚旬笙打的稀碎,現在有點怵這人。
「屁股上有刺?」在少年第三次扭動的時候,白淳熙放下筆,問。
「同桌,咱倆換換位置唄?」夏嘉雙手交疊按在書上,下巴抵著手,腦袋一歪瞠著眼睛。
夏嘉長得在班裡算上等,特別是一雙丹鳳眼,狹長時狡黠,瞪大了濕漉漉的,像小狗一樣,他求人的時候特愛用這招,屢試不爽。
可惜今天他碰上的是個早就看淡的賢者。
白淳熙捏起筆,單手撐著臉,低垂眉眼,視線在一道英語題上過了一遍,標好答案後,冷酷地拒絕:「不要。」
「啊——求你了,同桌,換一下吧~」夏嘉想拉著白淳熙的胳膊,被人橫了一眼,蔫蔫的收了回去,碰不了便用嘴來進攻,「換吧換吧換吧……」
坐在前面的宮逸蕭被煩的一道題都讀不順,扭頭看向夏嘉,「你事兒怎麼這麼多啊?我和你換成不成?」
夏嘉向後一挺,「我不,我還想和淳熙坐同桌呢!」
「哇……你特麼。」宮逸蕭這暴脾氣又要上來了。
「好了,」白淳熙出聲制止,他看向夏嘉,餘光卻被另一個自始至終都在安靜寫卷子的男生占據著,「單人單桌,廁所,還有醫院,你自己選。」
夏嘉被他盯得渾身發毛,縮了縮脖子,「那我不換了。」
大不了就當旁邊的人不存在唄!
王且轉頭看了兩人一眼,還想說什麼的時候,上課鈴響了,於是又扭了回去。
自從楚旬笙什麼也沒說便轉學了之後,白淳熙就變了很多,除了王且和宮逸蕭,他不再和其他人那麼親近,好像用手圍著自己畫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圈,將那些人排在外面。
不會讓人感覺特別疏遠,但湊近後卻又讓人發覺完全沒有加入的機會。
王且還有宮逸蕭一直跟著白淳熙上小學,初中,高中,哪怕是黑箱也要和他一個班一個寢室,其實就是怕哪一天在路上或者某個地方,看到少年孤身一人,像斷了線的風箏,即將要脫離這個世界。
不過最近好了許多,那種飄忽漸漸有了實感。
好像是有人抓住了風箏線。
……
天漸漸陰沉下來,潮濕的風卷帶著土腥味鑽進教室,一聲悶雷,雨水傾瀉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