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如果你能告訴我們更多信息,或許我們還有救。」白漸瀟懇切道,「都是人類垃圾,還被分類到一塊,這是緣分啊。」
「能和三個大明星做室友,的確是緣分。」陸文豪笑了笑,「記得給我簽名,如果能出去的話。你們的簽名能賣不少錢。」
「能出去,給你打一百萬。」白漸瀟在他對面坐下,「你不是作家麼,我還可以微博置頂推薦你的書。」
陸文豪一愣,接著露出了一個真實的笑容:「放在過去,我做夢都能笑醒,但現在也就做做夢吧,因為出不去的,哈哈。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,你們都記清楚。」
「嗯嗯。」方源點頭如啄米。
「還是白哥有辦法。」周行之年紀比他大,被這麼稱呼白漸瀟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。他拍拍邊上的床鋪,「坐。都什麼時候了,隨意一點。」
方源和周行之一左一右坐到了他身邊,三個人像小學生一樣正襟危坐地等待陸文豪的教導。
陸文豪開始講述:「我來這裡還不到一個月,知道的不多,說錯的地方也別怪我。人類垃圾清除計劃是由這群天使執行的,他們是這裡的獄警。這座監獄非常大,大到超出你們的想像,沒有人知道出口在哪裡,因為永遠都走不出去。在這裡的囚犯以前都是各行各業的失敗者,被天使捉到這裡,作為玩家參加遊戲——呵呵,說是個遊戲,但是會死人!玩家通過遊戲賺取積分,有積分就能活下去,沒積分會被天使處死。據說賺夠積分就能從這裡出去,但鬼知道要多少。」
「遊戲是什麼內容?」白漸瀟問。他只參加過綜藝節目的小遊戲,蘑菇蹲搶板凳之類的。因為屢次三番不按劇本出牌,後來這類遊戲他都擔任主持人了。其他的話他格外擅長消消樂和鬥地主,麻將也能搓上兩圈。
「遊戲有很多,都不一樣,我不知道你們的是什麼。我的第一個遊戲是進入了我寫的小說,從爛尾的地方開始演繹,重新編排結局,直到天使評委滿意為止。」陸文豪抹了把臉,「不說了,當時挖坑丟的土,到頭來都要自己吃下去。」
這個遊戲的內容超乎人類的想像,三個新人還是一頭霧水,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。白漸瀟暗中咋舌自己不會進入以前拍過的電影吧?那他自殺還來得快一點。
「沒事,你們進去就知道了。第一個遊戲死不了人的,失敗了也只扣500分。你們的初始積分有1000呢。但是第二個遊戲又失敗了的話,就會死。」陸文豪消沉地窩在椅子上,撥弄著自己青色的腳趾,「其它三人就是死在第二次的。」
「那你怎麼過去第二次遊戲的?」
「我還沒有進去。」陸文豪的神色僵硬而怪異,「第一個遊戲結束後,你在牢房裡每呆一天都會消耗不少積分。我的第一個遊戲勝利了,所以積分比他們寬裕。我到現在還沒進第二個遊戲。但是我的時間也不多了。我是下一個。」
白漸瀟沉默了。
陸文豪站起來,從懷裡掏出一個筆記本,手有些發抖。「我在花最後的時間寫一篇小說,你們有興趣讀一讀嗎?」
白漸瀟接過筆記本,看到扉頁上籤著「十方鬼泣」這個名字,應該是陸文豪的筆名。白漸瀟記得這個作者是寫恐怖小說的,篇篇爛尾,被讀者罵得祖墳冒黑煙。
也就是說,他的第一個遊戲就進入了自己所寫的恐怖小說世界,還想方設法挽救了一個爛尾的結局。
白漸瀟翻開第一頁,周行之和方源都湊過來看。他們同時滯住了呼吸。紙上反反覆覆地寫著同一句話:「我不想進去,太恐怖了!我沒時間了!我不想進去……」
陸文豪笑嘻嘻地盯著他們,眼神里滿是癲狂。他那張可怕的臉因為笑容變得更為可怖,像惡鬼一樣叫人毛骨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