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千翎本來還想繼續雞蛋裡挑骨頭,臉卻開始發燙,氣不過地罵道:「操!敢情你不是不會甜言蜜語,就是以前懶得哄我是吧?!」
「以後不會了,」千里靦腆一笑,「我的心我的全部靈魂都屬於你。」
「這藥效也太猛了,」白漸瀟湊到陸之穹耳邊說悄悄話,「搞得我都想弄點過來給你下藥了。」
「那不成,這藥用在千里身上都能讓他變舔狗,萬一用在我身上,那我得喜歡你到什麼程度啊。」陸之穹和他咬耳朵。本來他就看千里不順眼,有人替自己出氣,自然是心曠神怡。
「說的也是,」白漸瀟也怕肉麻,很有同感地點點頭,「你喜歡我的程度正正好。」
「吃飯了。」一個細而尖的女聲從後面幽幽傳來,白漸瀟回頭一看,是那個名為「蜻蜓」的女生,為四騎士中的「死亡」。她的皮膚薄到近乎透明,青色的血管根根清晰可見,半透明的翅膀在陽光下泛著瑰麗的色澤,近看竟然還有一絲絲詭譎的美感。
這幾天白漸瀟一直好奇地觀察著狩天這幫人,當然他知道對方也正好奇地觀望自己。他們完全屬於兩個世界的人,除了晚餐時一起吃飯,彼此並沒有過多的交流,甚至據白漸瀟觀察,連殷千翎和他們的關係都說不上特別和諧。
狩天的二十餘人,以及白漸瀟、陸之穹和千里這三個編外人員單獨辟出一個餐廳用餐。桌子上每個人的面前都堆著一座小山一樣的食物,白漸瀟粗粗望過去,光是自己面前就有一盆冒著寒氣的刺身拼盤,一整隻大龍蝦,一堆海蟹,鮑汁撈飯,牛排烤肉,一整瓶紅酒,三四樣甜點,七八種炸物……那個名為蜻蜓的女孩就坐在他對面,不時透過山一樣的食物偷看他幾眼,給白漸瀟的消化系統帶來了格外的負擔。
晚上,白漸瀟在頂層觀星台上吹海風,納悶地問殷千翎:「蜻蜓為什麼總是盯著我看?」
「她那是喜歡你,你該感到榮幸。」殷千翎懶洋洋地曬著月光,「雖然她會將喜歡的東西製作成標本就是了。」
「……那我可真是無福消受,」白漸瀟道,「不過他們幾個的確非常出色,沒想到會心甘情願在你手下工作。」因為對殷千翎的糟糕印象,他之前總覺得狩天肯定也是一群不靠譜的人,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偏見。
「這就是領導的藝術,父母越勤快孩子越懶。」殷千翎搖了搖酒杯里的冰塊,「反正我也從不過問組織的事,隨他們怎麼搞,誰要是想造反揪出來打一頓就是了。
原來殷千翎根本沒有參與,白漸瀟心中了悟,怪不得狩天能運轉得如此成功。
「他們很出色對吧?那當然,」殷千翎笑著說,「本來都是稱霸一方的主兒,一個個都是被我打服了帶回來的。比如那個瘦鬼吧,原本有上千個號稱陰兵的手下,全部被我手撕了之後,她就乖乖來我公會幹活了。」
怎麼聽起來你還那麼驕傲呢?白漸瀟斜睨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