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叫什麼名字又有什麼重要?我就是看不慣陸璐死後還要被人拖出來侮辱, 為她討個公道罷了。」女人說完,大踏步走回幕後。純鈞立刻追了過去,台下一片譁然,沒多久「純鈞口味清奇竟然喜歡大媽」的消息就會長了翅膀飛到了監獄各個角落, 不知要有多少懷春的少男少女聽後默默垂淚。
然而純鈞才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呢,他抓住女人的胳膊,誠懇地說道:「很抱歉採用這種方式打擾了你的朋友, 但陸璐的確對我很重要。能請你喝杯茶嗎?我願意出1000積分買你的時間。」
當純鈞收起嬉皮笑臉, 用那雙桃花眼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對方時,很難有人對他說出個「不」字,女人的腳步明顯慢了。當他說出「1000積分後」,女人回過頭:「我叫樂銘」。
「幸會, 」純鈞握住她的手晃了晃, 「我叫純鈞。」
他的手白皙纖長,只有握劍的地方有一層薄繭,樂銘的手卻蒼老粗糙,老繭像一層厚重的甲殼。她默不作聲地縮回手,跟著純鈞來到會客室。
純鈞推開會客室的門,幽淡的檀香讓樂銘打了個噴嚏。樂銘揉了揉鼻子, 在臭水溝一樣的地方住久了, 竟然連香味都聞不了了, 想當年——很久之前——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都市白領啊……
純鈞不動聲色地熄滅香爐, 開了窗,窗外的梅枝搖曳,清風徐來,吹淡了一室幽香。
樂銘絲毫沒領情,依舊帶著深深的敵意,只是站在門口不進去,將她和陸璐認識的經過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,無非是八年前她們怎麼在同一間牢房裡認識,她又怎樣冷眼看著這個天真又漂亮的室友一步步被摧毀,「這種故事監獄裡每天都在發生,呵呵,雖然你看不見。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找陸璐?你又從哪來的高清畫像?」
純鈞比她還納悶,假如樂銘說的都是真的,聽來聽去陸璐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慘死在獄中的女性,她到底有何特殊之處?蕭見白收到的簡訊,以及他們在塔中接收到的信息,到底是誰發出來的?
「你能確保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?」純鈞微微前傾身體,認真地盯著樂銘的眼睛,似乎想努力從中讀出更多的訊息,「不是我不願意相信你,只是這件事太過重要……」
「你想我怎麼給你證明?人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!」樂銘不耐煩起來,「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,你才肯相信我?純鈞大人!沒事的話我可要走了,我這種人可沒那麼多閒工夫……」
「倒也不必把心掏出來。」一個清朗聲音從門外傳來,樂銘抬起頭,看到兩個同樣出挑的男人快步走進來。他們衣著整潔,精神飽滿,耀得人眼睛疼,一看就和純鈞是同等貨色,樂銘額上的三道皺紋頓時更深了。
「太好了,見白你來的正是時候,」純鈞面露喜色,對樂銘說道,「再出1000積分,買你的心如何?我的朋友是精神系能力者……」
「您真慷慨,」樂銘沒聽完就同意了,朝著白漸瀟轉過身子,「我的心可不值那個價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