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漸瀟迅速伸手,raw如黑蛇一般急速射出,朝棄嬰胸口飛去!
Raw的速度何其之快,即使是使用者,白漸瀟也時常會感到戰鬥在他意識到之前就結束了。然而這一次,他發現自己清晰地看到了raw彈射的軌道,同時一股熟悉的凝滯感回到了他的體內。
他眼睜睜地看著棄嬰的身體被驟然縮小的王座壓得粉碎,一個□□的嬰兒從綻裂的骨肉中爬了出來,大聲啼哭,唐淵輕巧的一躍變成了一個滑稽的慢動作,凝滯在空中,孟響的驚叫在耳畔無限拉長:「格——呃——呃——」
時間延宕!
明明raw已經射出,卻只能看它在空中烏龜爬一般前進,白漸瀟咬牙切齒,離成功就差一點點!偏偏這一點點操作起來簡直有一光年那麼遠!
「我不信!」變成嬰兒形態後,棄嬰本來就不高的智商斷崖式下跌,直接跌入了雙商皆負的第三象限。她撲在帝俊懷裡大哭大鬧:「我不信!再來一次!」
「好,好,別哭,」帝俊用寬廣的胸肌撫慰她,「我們再試試看,一定能成功的。」
「什麼啊,又來,」歐冶子抱怨道,「什麼時候是個頭啊……」
當棄嬰飽含熱淚和仇恨的目光看過來時,白漸瀟就知道來不及了。raw離棄嬰還是太過遙遠,這射出去的強力一擊唯一能夠到的,只有自己的手臂。
白漸瀟心一橫,操縱raw調轉方向,緩緩地落在自己的右臂上。raw凝成匕首狀,刀口薄如蜻蜓的翅膀,在他青筋畢露的胳膊上輕輕掠過,鮮血緩緩飄散如紅櫻飛舞,在放慢的時間裡連殘酷都像被繆斯親吻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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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漸瀟抬頭看了眼天空,月亮像綴在雲海里的鉤子,不知在釣些什麼。東方的天際昏昏沉沉,如同一個廢棄的車站,星軌斷裂散落滿天,太陽的列車永遠不會到站——白漸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產生如此悲觀的想法——他真心感到黑夜漫漫,永無盡頭。
太陽神殿的門就在眼前,他心裡抗拒極了,打心眼裡不想進去。但現在可不是退縮的時候,他告訴自己,特別是在孟響面前,要做好榜樣。
「嗚……」孟響抓著他的手一直在出汗,熱烘烘的,「這座神殿好可怕,一旦走進去的話,連祈禱聲都到不了神那裡。」
「別怕,跟緊我。」儘管自己心裡也沒底,白漸瀟還是溫聲安慰她。
「我也覺得不舒服,」陸之穹說,「就像回到一個幹過壞事的地方,每一根草每一塊磚頭都讓人覺得噁心。」
「來都來了,」白漸瀟發表遊客的經典理論,「總要進去看看。」
三人一起跨過門檻,就在這一瞬間,白漸瀟忽然感到思維短促地中斷了一下,接著右手臂上傳來劇痛,他情不自禁地慘叫一聲,感到有濕粘的溫熱液體順著手臂流了下來,血腥氣味沖鼻。
「哥!你受傷了!」孟響驚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