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陸之穹的解壓方式,就是來操練他這群不成器的下屬,唐淵首當其衝,成了他指定的出氣筒。
平心而論,雖然偏重於治療,但是唐淵的能力並不弱。野蠻生長的力量開到極致,整個訓練場都成為了他的武器,地板像狂奔的獸群一樣飛舞,既是最堅硬的鎧甲也是最鋒利的矛。
儘管做了這些努力,然而他還是不出所料地被擊潰了,陸之穹壓根站著沒動,引魂杖出手,一群金色的魂獸簇擁在他身邊,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。
這些魂獸,是他從別人身體裡取出的靈魂揉在一起形成的,是最純粹的能量體,物理攻擊根本奈何不了它們。陸之穹揮動引魂杖,稍稍地收斂了力量,只派幾隻魂獸上前追殺唐淵,把他攆得滿世界亂竄。
「你們覺得唐淵大人能撐多久?」圍觀群眾議論紛紛。
「那得看副會長什麼時候玩夠了,」另一人小聲說,「今天副會長好像特別兇殘。」
「好可怕……」
唐淵畢竟恢復力極強,皮厚耐揍,撐了約莫半小時,咕咚一聲倒地上,說什麼也不肯起來了。陸之穹操縱的魂獸險些咬斷他的脖子,他也沒吭一聲,仿佛溘然長逝。
陸之穹走過來踹了他一腳,「這就等死了?」
唐淵眼睛一閉,「喵。」
陸之穹險些鼻子都氣歪了,瞧瞧他手底下都是群什麼東西!
訓練所的門忽然打開,一陣清涼的微風裹著清雅的淡香,吹進了硝煙瀰漫的訓練場。
阿莫爾抱著滿懷的臘梅花,走了進來。
黑褐的花枝上,鵝黃色的臘梅團團簇簇地開放著,阿莫爾長長的白髮也用一串梅花束起來,在冬日的陽光下泛著美妙的光澤。花枝的襯托下,他的臉龐更顯得皎若霜雪,眉目含著盈盈笑意,光是美貌就令訓練場蓬蓽生輝。
「訓練還沒有結束嗎?」阿莫爾明知故問,從懷中抽出一枝最好的臘梅遞給陸之穹,「我院子裡的臘梅都開花了,正好剪了幾枝送給你們。」
陸之穹沒有接,唐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滿血復活,殷勤地替他接過,放在鼻間嗅了嗅,「好香。」
阿莫爾看他灰頭土臉的,溫柔地替他撫平亂發,轉頭對陸之穹說:「今天就先結束吧?大家看起來都累了。」
「會長……」有人感動得淚花子都出來了——雖然他們都清楚,會長求情歸求情,結果必定是卵用沒有。副會長一意孤行,從來視會長的話如放屁。
然而這一次,陸之穹居然「嗯」了一聲,「正好我有事找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