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見康熙板著臉,手指著她的背後:「那書上寫的什麼?」
「 啊?」盛貴人又愣了,這書上明明白白的五個字,萬歲爺何必要明知故問。抿了抿唇,低聲兒道:「窮書生與俏寡婦,恩……恩恩愛愛的故事。」
『嘖』康熙直起身,語氣悠悠道:「沒想到盛貴人喜歡這樣的……」他唇角一片平直,眼神毫無波瀾,下一刻卻彎下腰,打橫將人抱入懷中。
盛貴人嚇一跳,手中的書落在地上,康熙眼尖描了一眼,隨後顛了顛懷中的人,大步往床榻那走去,邊走還邊能聽見他爽朗的笑:「那李秀才低笑一聲,抱著懷中的美人,鑽進了芙蓉帳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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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
萬歲爺昨個去了秀水苑,次日一大早就讓李德全送去了一斛珍珠,又因內務府的年關關了庫房從新整理,萬歲爺便從自己的私庫里讓人挑了好幾十匹料子,送去了秀水苑。
這養心殿的奴才們一茬一茬的,站了足足十幾個,賞賜都快將秀水苑給圍了起來。
宮中眾人嘖嘖出奇,這盛貴人受寵惠妃的臉面可掛不住,據說這幾日鍾粹宮中奴才們走路都不敢太大聲,唯恐惹了主子生氣。
惠妃坐在轎攆上,可謂是胸悶頭疼,李答應無用,勾不住萬歲爺,如今一個盛貴人倒是將她壓在原地不敢動作。
內務府的釘子已經被萬歲爺除了一個,眼下風頭正緊的時候她絲毫不敢在動,可如今臨近年關,宮中上下封賞恩賜這些都是要一層一層的把關。
主子給了好處,下頭的人才有膽子替她賣命,可如今壓制住了手腳,今年這個年她只怕是過得不順暢。
惠妃低聲嘆了口氣,伸手揉了揉太陽穴,這幾日風吹得太大了,頭一陣陣的泛疼。將身上的斗篷攏了攏,卻見一頓。
惠妃嚇一跳,差點兒從轎攆上摔下去,聞言抬起頭,一臉怒火:「怎麼回事?」抬著轎攆的小太監跪下來,顫聲兒道:「娘娘,前方有人。」
「娘娘,是個宮女。」惠妃順著眼神看過去,就見螽斯門下跪著一個人。
身側的宮女及時呵斥道:「是誰,敢攔惠妃娘娘的路?」朱門下,那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臉來,她五官平淡無奇,充其量不過是個清秀。
可抬起身,一雙眼睛裡暗沉的一眼瞧不見頭:「奴婢鳶尾,叩見惠妃娘娘。」惠妃半眯著眼睛,對上她的臉好長一會。
才撇開眼神淡淡道:「你可知攔下本宮的轎攆是大罪?」
那叫鳶尾的宮女卻像是絲毫不懼怕,平淡無奇的臉上扯出一絲笑,那笑危險又滲入:「奴婢今日來是給惠妃娘娘送禮,若是娘娘收了奴婢的禮,只怕不捨得治奴婢的罪了。」
「哦?」惠妃蔑視的低下頭。
那人垂下眼睛,往前磕了一個響頭:「奴婢要說的,是一樁欺君殺頭的大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