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貴人低著頭不說話,宮女又像是做賊一樣看了她一眼,隨後道:「您想啊,小主,如今惠妃最恨得分明是盛嬪,走的時候那眼神您也看見了,惠妃那樣,明顯是恨毒了她盛嬪娘娘。」
「反倒是小主您受了連累。」
玉貴人閉著的雙眼忽然一顫,忽然厲聲道:「別說了。」宮女嚇了一跳,身子一抖卻用哭腔嘀咕著:「定然是她們以為小主您跟盛嬪好,她受寵的時候從不想著小主,小主您出事兒了盛嬪也不來救,如今她失寵了得罪了惠妃,倒是要連累小主與盛嬪一同抄佛經了。」
宮女一個勁兒的哭著:「小主您身子還沒好,十本佛經要抄到何時啊。」
玉貴人聽到那哭,心卻漸漸的沉下來,剛惠妃那樣,的確是恨盛嬪多些,那她……盛嬪之前受寵太過高調,如今失寵後倒是全部找了回來。
可憐了自己,就這樣被連累的。
玉貴人掐緊手心,不甘不願的道:「剛剛她也幫我說了話,看在那個份上,那十份佛經算是我還給她的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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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殿
榮妃扶著宮女的手坐在軟塌上,她剛坐下來,身側的宮女就上前替她捏著肩膀:「今日娘娘還說盛嬪能阻止的了惠妃呢,卻沒想倒是讓惠妃娘娘發了好一頓的威風。」
「惠妃威風?」榮妃閉著的眼睛驟然睜開,眼神往身後瞧了一眼:「依你看,今日是誰勝了?」
「自然是惠妃啊。」那宮女毫不猶豫:「惠妃罰了盛嬪與玉貴人不說,還說讓盛嬪跪盛嬪就跪了,這自然是她勝了。」
榮妃搖搖頭,手往她頭上點了點:「你只看見了淺層,本宮看啊,倒是盛嬪贏了。」
「怎……怎麼會是盛嬪贏了?」那宮女結結巴巴的,不懂。
榮妃卻不回她,只道:「你偷偷去外殿瞧一眼,看看就知道了。」
那宮女眼神一閃,小跑著出去,片刻之後又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:「主子……」她壓著胸口的氣結巴道:「盛嬪還跪在那兒。」
「那惠妃走的時候沒罰盛嬪娘娘跪下啊。」
榮妃只笑著問她:「你可知什麼叫做受制於人?」
沒等宮女回答,榮妃又道:「今日盛嬪從打扮,到說話,小到頭上的一根簪子,繡著芍藥花的衣裳,大到說話的語氣,姿態,都是一分一毫算計的。」
她轉過頭,看著身後的宮女失笑:「惠妃被牽著鼻子拉的團團轉呢,你還當她好大的威風。」
「這……」宮女張嘴,「這盛嬪為的是什麼?」
榮妃放在手腕上的手指一頓,之後才道:「為的什麼,看下去就知道了。」如今既是五月,大阿哥對戰葛爾丹以快一月有餘,朝中上下呼喊大阿哥的威望越來越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