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依舊不放棄,準備課外提示:「下一句,下一句是什麼,意思是做事要認真負責,不可以懈怠懶惰的。」
事思敬,疑思問,忿思難,見得思義。
十七阿哥幾乎是瞬間就能說出,這些東西他多看兩眼就也就會了,不過他抬起頭,卻只道:「孔子思的什麼,兒臣是當真兒不知道了。」
他摟著萬歲爺的手臂撒嬌:「只是兒臣現在餓了,只知道思烤鴨,思乳豬,思八寶飯思糖糕子。」
康熙氣的額角青筋直跳,可看著十七阿哥這張臉卻又是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口。
狠狠地拍了兩下桌子,厲聲喊道:「傳膳。」
十七阿哥坐在龍椅上,笑的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縫,還急哄哄的探出腦袋上前喊:「李公公,剛我點的八寶飯別忘了。」
十七阿哥在乾清宮吃了一頓,心滿意足的出來了。
他也不要旁人跟著,就帶著那叫元寶的小太監一人在宮中晃悠,奴才們遠遠的跟在身後,只別讓十七阿哥出他們的視線外就是了。
只今日見了額娘,剛又吃了好幾塊糖糕子,十七阿哥心情大好,仰頭看著天上的彩霞,一時詩興大發。
「天氣晴朗,陽光明媚,花兒草兒探出了芽,小鳥們都有了家,金燦燦的的麥芽下,農名伯伯笑彎了腰!」
「噗嗤。」一聲身後傳來一聲笑,十七阿哥聽見笑聲立馬轉頭,「四哥。」
朱紅色的拐角處,不知何時站在那兒的四阿哥走了出來,一身天青色的長袍,長身而立。
經年歲沉澱,四阿哥氣勢越發的難以捉摸,面上時刻掛著冰冷淡泊,只唯獨瞧見十七阿哥時,那雙清冷的眸子才會笑上一笑。
垂下的手舉起,他用手指觸了觸十七阿哥的臉:「你這念得什麼?」
滴溜溜的雙眼黑白分明,十七阿哥眯著眼睛笑了:「詩啊。」
「大言不慚!」四阿哥笑他,這亂糟糟的,前不著村,後不著調的,這也能叫詩?
「就是詩。」十七阿哥仍在笑,用一種是你不懂的眼神看著他四哥:「額娘教我的,說是詩歌朗誦。」
帶著薄繭的手指動了動,四阿哥黑沉的眸色乍然聽見那兩個字,像是黑夜之間遇上了光,瞬間亮了。
只片刻,卻又被他壓了下去,克制隱忍,將那宣洩不出的感情盡數藏在那雙眸之後。
他彎了彎唇,看著十七阿哥這張臉是真心真意的疼愛:「這麼一聽,倒也不錯,你再讀一遍。」
十七阿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奶聲奶氣的卻也聽話的讀了。
朱紅色的宮牆下,那人長身如玉像是陷入了晚霞里,聽那帶著奶氣的腔調,看那熟悉的刻入骨中的眉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