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九伯雖然是微微放慢了些驢車的速度,但是卻是冷冷地說,
「這是驢車,不是小汽車,你下去吧,早到城裡了,你想賴到什麼時候。」
剛才就進城了,可是呂同志就是不下驢車,胡九伯是看她就煩。在胡家村裡面,沒啥人不看這個呂同志煩的,一點也不感激胡家村給她帶來的好處。
呂同志是有事沒事的,就為難村子裡的人,搞得好多人家總是吃沒滋沒味兒的飯。要麼今天是鹽沒了,明天醬油醋沒了,後天就是糖沒了,或是酒打沒了。
等等,反正呂同志天天不高興,不是今天為難了這個,明天就讓那個村里人難受。
隨著胡家村的生活條件慢慢變好,供銷社這邊供應的東西也多了起來,現在白糖紅糖隨時都能買著了,也不用總去鎮上的商店去了。
供銷社領導都這麼安排了,說明都是想沾點胡家村的福氣呢,但是這個呂同志就是個不開眼的二貨,成天和胡家村的人過不去。
胡九伯也帶著點怨氣,終於把呂同志給趕下了車。
不過呂同志在一腐一拐地托著發麻的腿走了幾步後,發現自己下車的地方居然離城裡的文某會很近。
「哈哈。」
呂同志一高興,立即跳了起來,朝著前面的一片建築跑了過去。
呂同志的異樣的行為,當然引起了胡九伯的注意,胡九伯立即就把驢車調了個頭,慢慢地悄悄地跟了上去。
在看到呂同志是進了市政府後,胡九伯立即就皺起了眉頭。
「唉。」
胡九伯也沒辦法,他只看到呂同志一個跑進去的背影。到底呂同志進了裡面去找誰,胡九伯都來不及跟過去看。
時間也差不多了,胡九伯只能又趕著驢車「得得得」地去了火車站接人了。
胡九伯在快到火車站的時候,遠遠兒地就看到了劉姥姥一個人挎著著灰黑的包袱。
「得兒駕。」
胡九伯揮了兩鞭子,驢車很快就到了火車站門口的馬路上了。
胡九伯剛接上劉姥姥,把劉姥姥才安頓著在驢車上坐穩當了,就聽到有人叫他。
「九伯伯,你來城裡了?」
從馬路對面走過來的,穿著一身綠軍裝,正是符生。
符生剛才讓胡小弟開著車沿著繁華的地方繞,從遠處一眼就看到了胡九伯,而符生一下就明白了呂同志為什麼不在鎮上了。
同一時間,呂同志被文某會的一個人安排好了,正坐在一個空蕩蕩的辦公室裡面,前面有幾張桌子和凳子,而屋子中間連個凳子也沒。
呂同志想想,還是站著了,那幾個凳子一看就是給領導坐的。
就在呂同志快站不住的時候,就聽到一陣很有節奏的腳步聲,「踏踏踏」的穩健的聲音,從樓梯里傳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