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寧早就聽聞周一涵的種種事跡,那種倒貼都心甘情願的求愛表現,在這個剛破除封建制度不久的時代的人看來,不知道被罵過多少次恬不知恥,不知自愛,周家更因為『教女不嚴』被多少迂腐文人批判咒罵,但周一涵依舊不改初心,無論容紹如何待她,她都愛的熱烈而直接,這樣的女孩在寒寧看來,說實話,是比較可愛的,大概是看過了太多不純粹的感情,見過了太多的因為適合所以相互將就過的伴侶,所以對於這種真正因為喜歡因為愛的感情,他很難去討厭。
只不過生意是生意,感情是感情,而且這還是容紹至今沒有接受的感情,那生意自然也不能這麼做,所以寒寧直接搖頭:「周家的海運的確是當之無愧的第一,但周小姐讓利這麼多的根本原因並非雙贏,而是為了容紹,如果周小姐是跟容紹做生意,那無論周小姐如何讓利都與我無關,但現在是周小姐在跟福寶樓做生意,這樣的合作,很抱歉,福寶樓並不需要。」
周一涵連忙道:「那難道以後福寶樓不支持少帥的少帥軍了嗎?」
寒寧道:「自然是支持的,以前如何,以後依舊會如何。」
周一涵道:「那福寶樓還是等於是少帥的福寶樓,只是掌事的老闆換成了寒先生而已,這並無差別啊。」
寒寧笑了笑:「周小姐可曾想過,如果這樣的合作傳開了,對容紹有多大的影響。」
周一涵皺眉,她這完全是給少帥軍送錢,就算是有影響,那肯定也是好的影響啊。
寒寧見她根本不明白,只得說開了道:「這些年周小姐對容紹一往情深,傾之一切的付出,世人都嘆周小姐為真心而愛無悔,周小姐的事跡成了多少讓女人勇於做自己,追求自由追求真愛的楷模,那麼容紹呢,今日是容紹手握實權,即便不接受,也只是被人嘆一句不懂兒女情長,辜負了周小姐的一片真心,若容紹只是個小人物呢,豈不是會被罵不識好歹,若是福寶樓跟周家合作,僅一成利潤,雖然不至於讓周家賠本,也這明顯就是送錢的行為,若是福寶樓接受了,你讓世人如何看待容紹,不接受你的愛意,卻接受周家送來的錢財?」
周一涵道:「這是我自願的!」
寒寧笑而不語,周一涵也不是個蠢人,她只是一輩子順風順水慣了,做任何事都過於自我,沒有去強求容紹跟她在一起,一味的對容紹付出,希望用愛打動他,已經是她能夠體諒人的極限了,所以她根本沒想過,自己這番送錢的行為,會在世人眼中變成什麼樣,也沒想過,這個行為會被世人的惡意誇大到什麼程度。
想明白後,周一涵道:「那寒先生願意福寶樓跟周家合作嗎?利潤分成,我們可以再談。」
寒寧搖頭:「福寶樓的商業定位,從來不是貨物本身。」
周一涵皺眉:「是不是少帥說過什麼?他就這麼不希望福寶樓跟周家牽扯上關係嗎?不是都說在商言商,可以摒除感情嗎,我們不談感情,只談利益。」
寒寧道:「首先糾正周小姐一點,福寶樓是寒某的,從發家起源,到後續的規劃,福寶樓從來不是容紹的所有物,周小姐不要被外界的傳言誤導,其次,若論在商言商,福寶樓接下來有自己的規劃,所以並不需要合作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