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寧絕對想不到,『寒寧』的那份嫁妝,竟然在這場皇位之爭當中,起到了關鍵的作用,不過就算知道也晚了,事情已成定局。
寒寧滿心以為,折騰出了水泥就可以好好修個路,給那些住茅草屋的建個房子,甚至就連城牆都能修繕一番,可惜這東西卻不能拿出來。但這也沒辦法,誰讓上位的非明君,不過他們好歹還有琉璃,一點點改變慢慢來吧。
卻不想事情的轉機竟然來的那麼快,年後沒多久,就有上面傳來消息,曾經的三皇子,如今的豐庸王要來就藩了,而封地正是天州,天州最大的城鎮,便是邊城。
賞賜封地一事開國以來自有之,但那時候都是皇帝立太子時,便給其他的皇子設下封地,即便是五皇子這般上位的,也會在登基的同時,要麼解決掉曾經的對手,要麼一個封地遠遠打發走,斷沒有在京中圈了數年後,再來賞賜封地,與其說是賞賜,不若說是折辱,這般折辱,比直接殺人還要難受。
但曾經的三皇子,如今的豐庸王卻面色不變的接受了賞賜,帶著身邊那些說是護送,反倒是更像押送士兵往天州而來。
寒寧聽聞這件事的時候不免有些擔憂,戰聞初手握軍權,雖然兵力不多,但十萬之數也是有的,而自古以為文不與武爭,加上天州這一帶已經窮了幾百年了,哪怕一州之守再如何貪,這不毛之地也貪不出個什麼東西來,所以根本不管事,因此戰聞初在整個天州可以說是說一不二,如今上頭要來一個主子,那琉璃廠豈不是瞞不住了。
戰聞初揉了一把寒寧的小腦袋:「你可知當年,爹爹是站隊哪一邊?」
寒寧小眉毛一挑:「難道是三皇子?」
戰聞初點頭:「爹爹自幼便與三皇子相識,那時我是戰王遺孤,三皇子還是個不受寵的小皇子,我暗中助他良多,他也多次護我周全,只是兵之一字,本就令人敏感,若那時候他與兵權牽扯上關係,於他無益,所以我二人之間的這份關係知道的人並不多。」
「甚至當初我來天州邊城,也是他授意的,只是當時誰都沒想到先皇會得急症,原本他是想要借這荒涼之地削弱我的存在感,暗中屯兵,今後自然就能成為他的臂力之一,卻不料世事無常。」
寒寧道:「那現在他來天州,不會也是他自行籌謀的吧?」
戰聞初笑而不語,寒寧便懂了,一個鬥敗的皇子,竟然還能左右朝堂,在死局中掙扎出一線生機,這個豐庸王,當真不得了,不過這樣的人,奪嫡之爭中竟然輸了,真是可惜。
從京城來天州路途遙遠,當豐庸王到了天州邊境的時候,寒寧已經從裹著一團球變成了短衣短褲了,這短衣短褲還是他強烈要求府中織女給做的,當然這種衣服不能穿出府,但邊城冬短夏長,若是靜坐不動倒還好,不至於那般炎熱,但稍微動一下便渾身是汗,再穿長衫更是要命。不過也因為他年歲小,還可以這般穿,再長大一些,估計戰聞初不可能讓他這樣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