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無準備被嚇了個措手不及的戰聞初感覺半條命都沒了,但是聽到這話,他還是下意識反對:「這件事交給我就行了。」
寒寧揪住戰聞初的耳朵:「爹爹是覺得,我身體裡畢竟流著那個人的血,若是做了什麼,有傷天和?」
戰聞初的確是這麼想的,不管段信厚如何狠毒,如何對不起阿寧的母父,但畢竟是阿寧的生父,這世上沒有兒子為了替母父報仇而殺死生父的,這就背德逆倫了。
想到這兒,戰聞初難得靈光一閃:「所以你千里迢迢的趕來,說想要看爹爹兵臨城下的英姿都是哄人的吧,你就是怕爹爹先解決了國公府?」要不然他怎麼剛有動作,就被這小子知道了。
寒寧嘿嘿一笑:「誰說的,我明明是來看爹爹的,其他的事兒都是順道而已。」
戰聞初對這話表示深切的懷疑。
寒寧笑著道:「我要對付國公府,可沒說直接帶兵殺進去呀,誰說報仇的方式一定就是殺人呢,一刀解決他實在是太痛快了,慢刀子磨才能讓他體會到折磨。」
戰聞初皺眉:「你想如何?」
寒寧道:「反正爹爹裝作不知道就行了,不知道他曾經如何對待我的母父,等雲姑姑來了就讓雲姑姑呆在府中,就當一切無事發生。」
寒寧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,本就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樣,關鍵是脾氣倔得很,他決定的事情,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,戰聞初知道再如何跟他爭,最後妥協的也只會是自己,於是只能無奈叮囑了一番,便由他去了。
等寒寧蹦跳著離開了,戰聞初才雙腿有些發軟的坐了下來,他這一輩子就撒過這麼一個謊,隱瞞了十多年,沒想到隱瞞的對象竟然一直都知道,雖然有些慌,但卻真的鬆了口氣,想到自己竟然還沒一個孩子鎮定,戰聞初不由得失笑,真是個臭小子。
令戰神雙腿發軟的臭小子寒寧正忙著將資產轉移,以後留京是肯定的,早在豐庸王出兵京上之前他就跟他談過,以後即便戰聞初退位,他也不會接替,對官場的實權也沒什麼興趣,以後若是戰聞初封王了,他就做個逍遙小王爺,賺賺錢,遛遛狗,享受享受人生。
對於他這樣的人生志願,豐庸王是很不理解的,這般麒麟兒,竟然不想一展所長,年紀輕輕就恨不得過上養老的生活,除了懟人的時候帶了點朝氣,其他的時候簡直就像看透紅塵一般,實在是奇怪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