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這一點,段信厚自己不明白。
這還只是開始,南王就已經對戰聞初很明確的做出了表示,若是段信厚再仗著南王的門面不知收斂,親手收拾段信厚的,怕就是南王了。
寒寧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回來,就聽聞了剛才在宮中發生的事情,一回家,看到已經換上了常服的戰聞初,一下子跑過去掛在了戰聞初的身上:「爹爹!」
戰聞初也數日未見兒子,心裡也是想念,但這大庭廣眾,一個男孩子如此這般,實在是不成禮數,於是輕輕抱了一下,就將人從身上撕了下來:「成何體統。」
寒寧依舊掛在戰聞初的身上,撇嘴道:「爹爹,怎麼回了京城,你也成老學究了,整天把成何體統掛在嘴邊。」
戰聞初道:「那是因為你越長越大,越不成體統。」
寒寧面露疑惑:「那要怎麼樣才算體統呢?」
戰聞初道:「一言一行,一坐一臥,皆有禮儀,小時候給你請的先生不是教過你為人之道,君子之禮。」
寒寧略嫌棄:「可是君子好當,但當了君子我就不快樂了,我想抱抱爹爹卻要恪守禮儀,我想爹爹也不能說,要恪守禮儀,我想跟爹爹同榻而眠也不行,要恪守禮儀,一言一行要保持分寸,不能親近,不能訴說想念,這也不能,那也不能,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。難道我活的開心快樂,不是爹爹最想看到的嗎?」
戰聞初很想反駁,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,阿寧的快樂,不就是他最希望的,現在卻偏偏因為所謂的禮儀抑制住他的所想,這實在是矛盾,可是他也知道,這麼大了,還這樣過分親近是不對的,可是本能的,他也是喜歡這樣的親近,如果哪天他的阿寧變成恪守君子之禮的模樣,與他保持本該有的距離,進退得宜,光是想想,他就覺得有些難以接受。
見戰聞初面露難色,被他說得不知如何辯駁,寒寧笑嘻嘻的跳到了戰聞初的背上:「人生苦短啊爹爹,我們要及時享樂,該親近就親近,該快樂就快樂,這世界條條框框本就不少,何必還要庸人自擾。」
戰聞初下意識托住他的雙腿,聽到他那一大堆的人生道理,最後只是無奈卻又寵溺的一笑:「歪理。」
府中的奴僕見到如此親昵的兩個主子,實在是覺得很有問題,可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有問題,最終只得感嘆,他們王爺,真的是太寵小王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