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泰平翻看了一下包裹里的所有東西,「豆粉直接用糧食袋子裝著就行,大部分人家都知道我們跟鎮上有姻親關係,帶藥的同時還帶點吃的才正常。芝麻粉雖然更珍貴一點,但鄉下也不是弄不到,這個也直接用糧袋包著,明明白白地告訴人家這個是吃的。如果家裡沒有小的糧食袋子,那就用牛皮紙包這些。」
「牛肉跟香蕉片得藏一藏。即使是西岐村,也就只有我們家之前撿到了死黃牛,但是我們是瞞著外面的,就連送肉給隔壁,都只是送了野豬肉。這些肉很乾,估計是能直接撕下來吃的,那我們就給撕成一條一條的,不聞到肉味,隔著東西去摸,肯定跟乾草差不多;而香蕉……我們這邊只有那些小的野香蕉,做不出這種大香蕉片,乾脆把香蕉片敲細碎一點,然後跟牛肉一樣,都偽裝成藥包。」
也沒有別的什麼好辦法,最後大家選擇聽席泰平的。阿膠、燕窩、牛肉、香蕉片這四樣,搖身一變,成了「止血藥」、「驅蟲片」、「獸用殺毒.藥」、「打蟲片」。
席寶用精神力看著一家人將幾樣東西包裝好,覺得這六零年代的人,腦洞居然比她這個來自未來的作者腦洞還大,真心是服了服了。
就連境靈都想不到席家人的操作這麼騷的。
不過,席家人敢這麼偽裝,其實也是仗著他們地位不一般,即使人家要來查他們家的人,都會給席洪波這個老爺子面子,也會給一直沒回鄉的那個席國方面子,查什麼都是隨便翻一下,明面上看不出什麼問題,就會輕輕放過。
要是席家人跋扈一些,什麼偽裝都不做,人家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,既不能隨便處理席家人,又糾結要怎麼上報,反而會記恨席家。
只是這些事情,席寶就不知道了,她只知道席家人做事都很小心,然後她以後也得學著家裡人,僅此而已。
席寶給的東西太多了,一般的背簍裝不下,席家只好拿出兩個打松針、乾草用的大竹筐。鄉下用的這種土灶,引火時需要用乾燥的草葉、細樹枝或者干松針,這種東西很輕卻占地方,所以裝它們的竹框就很大,可以一個人背著,也可以兩個人抬。上次老太太齊月跟席泰安去拿豬肉、黃牛肉時,就用到了這個竹框。
往竹框底下塞了滿滿的各類「藥包」,中間放折好的厚棉布,然後又搭著放了麥乳精、糖、麵粉之類的,上面才放直接用牛皮紙或者布袋子裝的豆粉、芝麻粉、小魚乾、小蝦米等。
裝到最後,分給鎮上兩家的竹框都滿了大半,重量非常可觀。
這可就不能人席國振、齊小芳兩個人順手往鎮上帶了。
——這一點都不順手!
「泰安、泰平,」老爺子點著最小的兩個孫子,「泰安跟你老婆一起,明天早上走早一點,直接把東西送到你們小珍姑姑的門口;泰平跟你爸一起,也是走早一點,把東西送到小妙家門口,你們記得別喊小妙出來,直接喊——小妙大兒子是叫抗戰吧?」
「對,小伙子是叫孫抗戰,那孩子挺懂事的。」即使席小妙不願意跟席家大部分人見面,但其實這些年過去,席國振也逐漸被席小妙接受了,有時候在鎮上遇見,席小妙還會問他家裡缺不缺什麼東西,她讓孫家幫忙去弄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