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,媽今天這個魚湯好像沒除好腥,聞著有點刺激。」**霞是四個小媳婦里最精明的, 這會當然是她第一個出來解釋,免得在齊月這個老太太面前壞了印象。
齊月無語地瞪了席念萍一眼,「你個沒用的臭丫頭」,因為席念萍也是席家收養的,在她說想嫁給席國振之前,她都被席家當養女對待,所以齊月對她講話都很隨意,有時候還會直接喊她某某丫頭,「我說你當了婆婆也別太躲懶,現在好了吧,煮個魚湯都沒法吃,唉,你真是……」
齊月抱著席寶站到飯桌前面,用手掌在那盆子魚湯上面招了招,然後嗅了嗅味兒,「咦,是我鼻子不好使了嗎,我覺得這湯還好吧?」
但是除了齊月之外,席念萍、包蘭英、**霞、齊小芳、包紅英……這五個女人都一臉被噁心到了的表情,不斷地在乾嘔。
「我剛開始也覺得還好,就是魚湯被端出來那一瞬間,突然就覺得味道濃郁起來,然後肚子裡就湧上來一股酸氣,特別難受。」這次說話的是齊小芳。
齊小芳跟齊月是本家,所以她跟這個老太太講話時,也會隨意一些。
齊月又湊上去聞了聞,然後問她懷裡的席寶,「寶啊,你覺得魚湯腥不腥?」
席寶搖搖頭,然後想起什麼,兩眼亮晶晶的,突然揪了一下齊月的衣服,接著輕輕拍著自己肚子,再指指幾個伯母跟她媽,說:「弟弟!」
席家幾個愣著的男人更愣了。
還是齊月先反應過來,臉上一喜,「快快快,你們都在長椅上坐著,讓自己男人給把一下脈。」
席家畢竟是中醫世家麼,不管男人們現在或者未來要做什麼,他們在醫術上都有一兩把刷子,診個喜脈還是能做到的。
於是,席寶便有幸看到了一種奇景。
奶奶席念萍最是扭捏,坐在飯桌一席上,尷尬地讓爺爺席振國給她把脈。席念萍畢竟都四十多了,被人把喜脈,可不是覺得尷尬麼。
席寶的媽媽跟三個伯母倒是淡定,一個個把手擺在桌面上,讓各自的老公給診斷。
「好像……有點像滑脈……」席泰平搭脈弄了半天,才猶豫地這樣說了一句。
席寶眼皮子都跳了一下,心想,她爸咋這麼不靠譜呢,診的出來就說結果,診不出來就說不會,怎麼還說什麼「好像」、「有點像」這種詞啊,這在醫學裡面挺忌諱的。
果然,老爺子席洪波聽著孫子這話就覺得腦殼痛,「嘴上沒毛辦事不牢,你給我滾滾滾,我來!」
除了席泰平之外,其他幾個男人好像都有了大致的判斷,只是見席洪波親自出馬,給包紅英把脈,他們就沒有開口,等著席洪波給剩下這幾個女人也重新把脈。
席洪波:……
他不想教訓四個孫子,只能瞪了他兒子一眼,「振國你還去當了幾年的軍醫呢,怎麼連你也沒把握?還是說,你在鋼鐵廠混了這麼些年頭,連給人看病的本領都混沒了?」
席國振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