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喜寶你是要給你哥哥姐姐撒謊?」舅舅並沒有相信,「套索怎麼套得住兩隻豬,就算運氣好套中了,那也是活豬,還不是他們倆去弄死的!」
「確實套的活豬啊,但哥哥姐姐不敢弄,我一拳頭把野豬給砸死了。」
「小小年紀還撒謊,這事我要跟你爸說,」舅舅並不是溺愛孩子的類型,他依然覺得席寶在撒謊,因為她說的事太扯了。
席寶見舅舅不信,也來氣了,「就是我弄的嘛!不信舅舅看豬頭,那就是我雜碎的頭骨,兩隻都是一樣大小的裂口呢,一隻我左手錘的,一隻我右手錘的。」
這叫對稱美。
「你這孩子!」舅舅把席寶放下來,背著她,瞪了自己兩孩子一眼,「自己去拿個梢子出來。」
他說的是樹梢那種尖細的木棍,這邊都喊「梢子」,是大人們教訓孩子的一大利器。
表哥包躍進抖了抖,就要進廚房翻找火柴里的梢子。
席寶看不下去了,她乾脆跑到那頭小野豬底下,這野豬已經被剃毛、破腹、去掉內臟跟腸子了,白花花都是肉,她一手按在豬後腿上面一點,一手死死扣住豬蹄子,用力一扯——
生生上演了一出手撕豬腿。
舅舅臉上的肉都抖了抖,他張張嘴,不知道要說什麼。
這野豬才殺,又沒有燒烤過,生生撕下一條後腿的力道,絕對是超級大的力氣了。
而且席寶才這麼點點大。
「這樣舅舅信了吧?」席寶舒出一口氣,隨手把自己扯下來的豬腿卡在豬跟梯子的縫隙里,「雲姐、進哥一直都聽舅舅話,哪裡會突然違背家裡的規矩啊。」
「主要是我運氣好,出去找東西總能碰到野兔野雞野豬的,我都習慣來要弄回家,沒想到舅舅不行他們弄。」
舅舅冤枉了自己的孩子,當場就給道了歉。
不過,他還是又說了一句,「以後碰到豬這樣的大東西,就算席寶你力氣大,也不許去弄,要喊我們過去幫忙,知道不?」
「你家裡人放心你住在我們這,你就算為我們想想,也得注意安全。」
席寶摸摸鼻子,「好的,我知道了。」
看來以後還是要少碰野豬一類的,多捉兔子、野雞跟河裡的魚了。
把孩子們教導一頓後,舅舅讓他們都進去耍,「你們這麼大的人,哪裡能分得了豬肉,我來弄吧,你們去堂屋裡玩,或者去廚房幫忙燒火。」
舅舅手藝比專業殺豬的還利落,席寶進屋前回頭看了一眼,只見到舅舅隨手拿著刀揮舞著,一刀刀差不多大小的肉便被扔到了空木盆里。
「那小豬也別分了,咱家這麼多人,喜寶能吃,不如整個給烤了吧。」外婆抱著一堆料出來,「該叫她嘗嘗她外公的手藝,當年我就是吃了一口他做的豬肉,才堅定了要嫁進來的心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