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人家養狗也不容易,這狗崽子都斷奶了, 養的這麼好,人家都是用了心的, 我們是該送點東西。」
三隊的隊長摸摸下巴,看向席寶,「咱村里水果多,不值算什麼, 只給人家送兩藍水果,會不會太少了點?」
「要不我們去打幾頭野豬?買的豬肉得花肉票, 但打來的野豬是我們自己的,可以隨便送。」
三隊的大隊長是席寶三伯母的親爹,席寶經常過去玩,跟他很熟。
聽著這老爺子說的話, 席寶不由得摸摸胸口,質疑自己是否過於小氣了。
「可能……提兩藍水果是有一點不夠意思?」
鍾以澤無語地搖搖頭,「人家本來就是不求什麼,直接送給我們的。要是真送這送那地給人家, 還不一定合適呢。」
「專門去打野豬有點過頭了,而且我們這大熱天的,沒法把新鮮肉帶去南城——帶到那去,肉都變臭了。」
「以澤說的也有理啊,」四隊的隊長糾結了一下,看看鐘以澤,看看三隊隊長,最後還是看向了席寶,「喜寶,你覺得該怎麼弄?」
「要不然,就弄些我們村里不稀罕、外頭稍微有點稀罕的東西吧。就比如說水果,外頭不好買到,可我們鄉下野果子多啊,摘一籃子送人家,人家不會覺得這太見外,只會覺得我們有心了而已。」
「光送水果不夠的話,那再來點……魚乾?蘑菇干?蜂蜜?羊奶粉?」
席寶慢慢舉著例子,發現他們村的條件還真的挺不錯的。
周圍的自然物資太豐富,村里家家戶戶,每天都能吃上葷菜,還能各種葷菜換著吃。
至於那羊奶粉,在村里就稍微稀罕一點。
羊圈裡的母羊太能生了,每次生了小羊羔,那奶水夠夠的,還多了些。村里人吃得好,不一定喜歡喝那鮮羊奶,就想了法子,把新鮮的羊奶加點別的東西去腥、改良口味、增加營養,然後煮沸消毒了,最後製成了羊奶粉。
這羊奶粉可以保存接近一個月的時間,口味也還不錯,村裡有幾歲到十幾歲小孩的人家,都喜歡用公分換一罐羊奶粉,讓孩子們當飲料喝。
「喜寶說的不錯,這幾樣東西在外面比較有價值,可在我們村里還算容易弄到。送這些給人家,可以說是帶了些村裡的特產,夠意思、又不會讓人家覺得我們太『做彎』。」
這人說的「做彎」,大致上是指人講禮講究得太過頭了的意思。在來往的禮儀上太過講究,會讓並不想太講究的那一方覺得很不適。
「那就按喜寶說的來吧,我們要了三家的小狗,就備三罐羊奶粉、六條大的鹹魚干、三包香菇干、三包銀耳干、三小罐蜂蜜。這些東西要堆滿一個大籃子了,每家再另外弄一大籃水果,這樣就行了。」
這禮都是鄉下土特產,可在這年代,也算是極厚的禮了。
「省政府那兩位,估計以前也沒少照顧以澤這小子;另一家是你們倆的同學,以澤不是說過,你們還要一起去平都上大學麼?這都是你們以後要保持來往的人家,就借著這次領養小狗的機會,稍微回厚一些的禮,把幾家的關係基礎給打好,以後逢年過節的,你們有空也去人家走一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