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還以為,只有包家讓孩子相親,席家並不會這麼做呢。沒想到席二伯也有這種想法。
「兒孫自有兒孫福,你別逼孩子太緊了,五三現在身體好、又有好工作,不會找不到對象的,他現在估計只是沒遇到合適的人而已。」
席寶爸爸勸了勸她二伯,然後看了眼席寶手上的手錶,「已經快十點了,你們倆趕緊洗洗睡覺,明天還得早起趕車呢。」
「誒,好,我這就去洗澡!」席寶麻溜地跑走,免得二伯待會還要說五三哥的感情問題。
鍾以澤立刻跟出去,不過,席國方小爺爺這邊,只有一個浴室,他要等席寶洗好了才能進去,「那我再去檢查一下我跟喜寶的行李。」
等鍾以澤也出去了,小爺爺才在席寶爸爸他們中間坐下,說起了席寶二伯開工廠的注意事項。
兩孩子在離開南城之前的最後一個夜晚,就這麼普通又自然地過去了。
直到第二天,他們被家長送上了綠皮火車,被後面的人推動著進到車廂裡面,只能透過車玻璃看到爸爸他們之後,席寶才鼻頭一酸,忍不住低聲嘟囔,「我還想再見見媽媽、奶奶他們……」
可席家人不可能全家出動來送孩子上學,火車也不會等乘客跟家人依依惜別。
一聲嗡鳴,火車所有車廂的門都關上,車子,慢慢啟動了。
席寶把頭卡在開著的小窗口,手伸出去跟爸爸他們告別,「爸爸,你讓太爺爺在家裡安個電話吧,我想經常給家裡打電話!」
「誒,爸爸回去就催這事!」
火車越開越快,爸爸的聲音夾在其他送行人的聲音里,要不是席寶耳力好,幾乎都聽不清了。
等到把頭探出去都看不到車站時,席寶才怔忪著收回身子,呆呆地坐在窗口邊的小椅子上,突然就開始抹眼淚了。
「別哭,很快就到寒假了,到時候咱給家裡帶好多土特產。」鍾以澤拿棉質襯衫的衣袖給她擦眼淚,「而且,家裡今年肯定要裝上電話的,我們到平都不久,就能直接跟家裡電話聯繫了。」
旁邊的戴冒看著他們,也倚靠在窗口邊,看著家的方向發呆。
他家還沒裝電話的條件,在寒暑假之外的時間,他只能寫信跟家裡匯報情況了。
火車嗚嗚地行駛著,車廂里有些過分沉默。
都是要出遠門的人,就連席寶這樣大咧咧的傢伙,都忍不住哭了,其他人心裡頭也不好受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