強烈的求生欲望讓唐濟死死撐著沒有睡去,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,才能夠從嘴巴里擠出幾個字:「西蒙,弄,弄死他!」
西蒙沉著的嗯了聲,眼睛直直盯著凱德,一不小心閃避不及,手臂又添了一條傷口,他側身從衣兜里抽出了兩把刻刀,雙手同時發力,噗噗朝著凱德扔去。
一把刻刀先至,直插凱德頭頂。
凱德不退反進,矮身躲過刻刀,跟西蒙近乎貼面而立。第二把刻刀後至,同時,凱德伸手抱住了西蒙的後腦勺,拼著一股子同歸於盡的力氣,對著西蒙的腦袋用力往下磕!
「噗嗤——」
「嘭——」
刻刀斜插入凱德的脖頸,鮮血飛濺,凱德綠色的眼睛逐漸無神,慢慢的閉上了。
西蒙的額角流血,頭暈目眩,站立不穩暈了過去。
第15章 手滑
唐濟是被一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的。
這個夢做得渾身疼痛,仿佛躺著的不是自己家裡柔軟的大床,而是柴火堆里似的,背部被什麼東西頂著不舒服,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子柴房雜物堆的古怪氣味。
他慢慢的睜開眼睛,看著頭頂的天花板——磚塊結構搭成的平頂,上面用電線吊著一盞爬滿了蜘蛛絲的圓形電燈。
——這不是他家,難道還在夢裡?
「醒了啊?」張見山的聲音傳來。
聽到聲音,唐濟驚坐起來,見著近在咫尺的張見山愣了一愣:「師兄……」
說完這話,他環顧四周,這裡是個矮小的磚塊搭建的平房,裡面堆著很多雜物,應該是個柴房。
窗戶用木條封著,只透出幾縷黯淡的光線,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時候了。
柴房狹窄,氣悶,張見山和林喬都坐在他身邊,兩人均是灰頭土臉,臉色慘白。而西蒙、陳立軍則躺在靠牆的對面,那兩人都閉著眼睛,還昏迷著。
見到這樣的情景,唐濟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。
「你先躺著,你們中的迷藥還沒過去。」張見山說。
張見山這一提醒,唐濟才感受到渾身上下有種使不上勁的軟弱無力感,剛才憑著一股子勁坐了起來,現在確實有點撐不住了。他從善如流的挪了挪位置,找到柴房的牆壁靠著,左右擺了擺,調整成一個相對比較舒服的姿勢。
其他的人或坐或躺,都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