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嘉嘗試著回憶當初的情況,他那時候也在思考這個事,只差一點點便能想起來。但當他的大腦開始運轉時,那種在夢裡被低氣壓籠罩得喘不上氣來的感受,便一點點回來了。
肺部空氣被強行排出體外,恐懼令他無法呼吸。
仿佛又體驗了一邊瀕死的絕望。
「呼呼——」郝嘉控制著情緒,大口喘著氣。緩了一會兒,他對唐濟擺擺手,「太難受了,我不想回憶。」
「再試試,」唐濟勸道,「只有你見過,我們總不能盲猜吧?」
「不、不、不!」郝嘉乾脆利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。他真的非常不舒服,跟那個夢境有關的一切,他想全部忘記,「我真的不行!你們換個法子想想。」
唐濟雙手交叉放在胸前,聲音冰冷冷的:「你確定?」
郝嘉還不明白自己正在面對的人並不是他的大學同學,他沒有一點想配合的意思:「確定。」
顯然唐濟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,只不過片刻,他要笑不笑的歪過頭,對著西蒙眨了眨眼睛。
西蒙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劉明浩注意到了西蒙和唐濟之間的「眉來眼去」,他往前跨了一步,走到郝嘉跟前,急促道:「讓你做就做,現在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,解了密室大家都能出去。」
可惜郝嘉並沒有感受到劉明浩生冷的語氣中,隱藏得極為深的關懷,他再一次冷硬並且堅決的拒絕了他們的要求。
何況,郝嘉並不認為插蠟燭和解這個密室有什麼關聯性。
不過,現實教會郝嘉做人。
二十秒過後,郝嘉徹徹底底改變了注意。
西蒙甚至用不需要抽出刻刀,光是赤手空拳,就把郝嘉打翻在地。
郝嘉痛苦的嗷嗷叫著,西蒙低頭,面無表情的俯視著他:「你是想被我打死,還是回憶一下蠟燭有幾支?」
「……」郝嘉蜷縮成一團,背部的疼痛讓他不自覺蜷起了身體,他害怕的低聲說,「我,我想一想,馬上想!」
「邊打邊讓你想,會不會快一點?」說罷,西蒙那雙狹長的雙眼垂下眼角,眼神里不自覺帶著些許狠戾。
他隨意的舉起了拳頭。
郝嘉再怎麼囂張也不過是個20歲不到的大學生,跟被西蒙一個過肩摔,整個背部著地,已經痛了一輪,痛得五臟六腑都在叫囂,哪裡還挨得起第二輪?
「別、別、別動手!」郝嘉連滾帶爬從餐廳咕嚕嚕滾到客廳沙發角落邊,「我馬上想,不,現在想,一下下就好!」
冷汗從郝嘉的額頭滑落,前也是一刀,後也是一刀,他狠狠心,壓著自己重新回憶被紅衣女郎支配的危險的畫面。
漸漸的,郝嘉的臉色越來越慘白。他大口呼吸著空氣,最後哆哆嗦嗦說了個數字:「十支蠟燭,有,有兩支紅蠟燭,八支其他顏色的蠟燭。應該……二十八歲吧。」
唐濟滿意的笑了笑,道:「來,過來插蠟燭。」
「……不,為、為什麼?」郝嘉不敢去插蠟燭,這種莫名其妙的動作為什麼要讓他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