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唐濟伸手把上衣扯下一塊長長的布條,嘶——一聲持續響了好幾秒才停。
「嗯?」西蒙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從唐濟身上飄來,但這種氣味在這個地方不該出現,他有些奇怪,低聲問,「你弄好了嗎?什麼藥?」
唐濟輕哼一聲,仿佛碰到了傷口,實在疼痛難耐。不多時,唐濟給自己肚臍邊的傷口包紮完畢,才說:「凝神靜氣的藥,你要來一根嗎?」
唐濟背靠西蒙,看不到西蒙的臉。隨意估計了一下他頭部位置,反手把一根煙送到他嘴唇方向。
疼痛讓唐濟的聲音帶了一絲沙啞,他仿佛是咧嘴笑了笑,悶悶的聲音又輕又撩,在空氣中無形的抖動。
西蒙半身承受著唐濟身體的重量,兩人緊緊挨著傳遞著皮膚的灼熱。
唐濟的聲音近在咫尺。
不得不承認,這種受傷狀態下的唐濟給人一種十分迷人的「美感」——
如果不是唐濟手上那根香菸好巧不巧的戳進了西蒙的鼻孔的話。
西蒙甚至不知道該先讓他把香菸挪一挪,還是該先吐槽他為什麼彩蛋的願望是要香菸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。
「啊,不好意思,」唐濟一碰到西蒙,手上的感覺不對勁,才發現香菸正在西蒙鼻孔處徘徊,他把香菸往下移了一點,「來一根?」
西蒙盯著香菸好幾秒:「……」,然後張了張嘴,含住了香菸尾部。
「咔擦——」打火機在靜謐的房間裡聲音大得出奇,一點黃色的火光夾在兩人中間。
唐濟給西蒙把煙點上,順便自己也來了一根。
香菸有止痛的功效,簡易的包紮了兩圈的肚臍邊的傷口已經沒那麼疼了。
唐濟用力吸了口煙,菸草緩解了他肺部的疼痛感。
打火機不止照亮了他倆的臉龐,微弱暗淡的光向四周射出,牆角邊隱隱綽綽,好幾個跟唐濟一樣虛弱的人躺在地上,身體有些不大的呼吸起伏,像是睡著,又像是昏迷了。
兩人輕聲交換著各自腦中殘留的關於這個地方的記憶。
他們身處一個法外之地的某個大洋中的小島。
說白了他們都是被拐賣過來的「奴隸」,每天該做的事就是吃飽了睡,睡起來了打架,打架有輸有贏。目的就是給人觀賞,甚至開賭局玩樂。
有的富人喜歡這種血腥殘暴的爭鬥,就像古羅馬的鬥獸場一樣,連名字都照搬了過來。
這裡集中了世界上所有的「惡」,那些只存在於文明世界的文明人大腦里的邪惡的黑暗的所有,這個地方幾乎都有。
玩法花樣百出。
「這邊除了打架鬥毆,還有販賣人口和人體器官,」唐濟說,「在另一個區域,那些把我拖過來的人說的。」
奴隸是沒有人權的,他們有的人曾經嘗試過逃跑,下場都非常慘痛。
「你見到其他人了嗎?」西蒙說,「怎麼又是我們兩個先見面。」
「唔……大概是有緣千里來相會?」唐濟開玩笑。
兩人又討論了一下,只分析出現他們現在境況很糟,唐濟身上帶傷,西蒙全須全尾沒錯,但身強體壯就意味著有更多的決鬥和打架等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