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著西蒙剛才為自己找藥打架,一股暖流划過唐濟內心,他含著衣服邊縫傷口邊悶聲笑著。
手指捏著尖針穿過裂開的血肉,從另一端出來,又被塞回肉里。
期間,小股鮮血一直往外流淌,染紅了唐濟的五指和裂口周圍。
眾人不忍,紛紛撇開了視線。
「他們剛才什麼意思?」陳立軍想轉移話題,順便也讓唐濟分分心,「大家好像挺害怕咱們的?」
沒人回答他的問題。
西蒙和唐濟剛到這裡,什麼都不懂。
陳立軍和老闆是同一批過來的,在這個同時容納了兩百多人的大棚子裡,吃喝拉撒待了三天。
這時,從大棚對面角落裡,走過來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。該青年的頭髮豎起,紅紅綠綠雜糅在一起,如果不仔細看,甚至會以為他帶了個鳥窩帽子出門。
「幾位哥哥?」青年聲音清脆,笑起來還挺可愛的,「是這樣的,我呢看你們特別眼熟,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?」
「兄弟,」陳立軍酷酷的說,「你這個搭訕太差勁了。」
「不,不是,」青年義正言辭的反駁陳立軍的指控,「咱們肯定在哪裡見過!」
「沒有,不認識。」陳立軍說罷,對著年輕揮揮手,示意青年趕緊走。
青年朝裡面看了一眼,唐濟還在低頭縫合傷口,西蒙半閉著眼睛休息。
「這個哥哥應該記得我!」青年手指唐濟,「我見他特別眼熟,你們就是一般熟。」
唐濟掀了一下眼皮,因隱忍疼痛而雙眼鮮紅血亮,他的視線讓青年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你還記得我嗎?」青年輕聲問。
唐濟嘴裡叼著布團,像看傻逼一樣看著青年。
老子現在不能說話,你沒看見嗎?
青年一愣:「哦,我等你弄好!」說罷,就乖乖站在一邊。
沒多久,唐濟縫合完成。他摘下布團,放下衣服。全身脫力般,背靠著大棚的鐵柱,慢慢抬眼打量這青年。
其實他在看青年第二眼的時候,就認出他了。
現在不過是琢磨,要把他打發走還是……帶入隊裡來幫忙。
「你來這裡多久了?」唐濟懶洋洋的問。
「我?」青年指了指自己,發現唐濟在跟他說話,「哦,一個多月了!」
「這裡是什麼地方,來說說?」唐濟說。
青年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,笑道:「大哥,你認出我了是吧?不如這樣,你讓我跟你們混,我把信息跟你們分享,如何?」
「嗤——」西蒙輕笑一聲,也懶洋洋的抬起眼皮,「以我們的本事,隨便找個人來問,他敢不說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