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年頭,皇上號稱以孝治天下,孝子大過天,逼死老母/老祖母地罪名,賈赦也好,賈瑚也罷,他們都背不起。
最後,兩邊兒各退一步,賴家所有的東西抄沒,賴家的院子就當是償還那些對不上的帳了,其實大家都知道,賴家是替史氏背了一部分黑鍋。
史氏自然是不願意的,哭嚎著賈赦不孝,讓賈瑚把榮國府抄沒地東西交到公里,歸她處置,賈政夫妻也在一旁添火加油,但這就是扯淡了,賈瑚豈願意白忙活一場?
只是沒等賈瑚說話,賈璉正好到家了,還拿到了史氏授意出賣一部分祭田的信件,以及王夫人跟薛姨媽研究購買賈家祭田地價位的書信。
史氏臉色慘白,這要是被傳了出去,足夠賈家族長出面給休妻文書了,因為,祭田是一個家族的根本,除了族長,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動祭田,嫁進來地女人更沒有資格。
當然,因為這祭田只要不是犯了滅九族的大罪,就是抄家都不在抄沒範圍,所以一般來講,作為給家族留條後路,世家只有每年填祭田的,沒有往外賣祭田的。
史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賈璉又將這次金陵發生地事情,原原本本的當眾說了出來,史氏不停地讓賈璉閉嘴。
原本一直窩窩囊囊地賈赦,此時眼睛都紅了,他就是再不濟,那也是老太太佟氏教養出來的,自然明白這是抄家滅族地大禍。
賈赦流淚問道:「老太太,我素來知道,自己因為是祖母養大的,你跟祖母不對付,看我也不順眼,卻沒想到,您這麼盼著我去死,背著我拿我的印鑑幫賈老二幹這丟腦袋的事兒。」
「成了,賈政飛黃騰達,出事兒了,還有我這個傻逼跟賈珍那二愣子頂著,兩個國公府遺留的面子在,賈老二頂多丟官了事兒,真是個好算計!」
賈珍其實還是沒太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,只是隱約覺得自家又被算計了,再加上老爹交代的,讓他跟著大方賈瑚走。
所以,這會兒也放棄看那一摞子剛搶回來的好東西明細,直接問道:「瑚兄弟,那咱們怎麼辦?」
賈瑚冷笑道:「怎麼辦?涼拌!要想活命,就趕緊進宮請罪去,看看皇上怎麼說吧!」
史氏當即尖聲道:「不行!你個畜生,你就只顧著你們大房,這要是捅到皇上那裡,你二叔就完了,以後寶玉也毀了,你們前腳出去,我後腳就撞死到門前的大獅子上去!」
賈瑚撩了一下眼皮道:「如今小命都不保了,誰還管得了別人?這天要下雨、娘要嫁人,個人顧個人吧!」
史氏拄著棍子走過來,作勢要跪下道:「瑚哥兒,看在祖母地面上,也看在賈家老祖宗的面上,這事情就別說了,反正也過去了,大家不說,誰又知道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