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氏擺手道:「謝什麼,咱們是一家人,哪用得著這麼客氣,這亂七八糟的事兒多,我們妯娌可不就得互相照顧著些?」
叔嫂兩人,就這麼自說自話連敲代打的走了,賈母哭道:「我這個老背悔的,現在是徹底沒用了,都恨不得我去死。」
「你們聽聽,兩個小輩兒的,這是說的什麼,不就是敲打我老婆子嗎?老爺啊,你這偏心眼兒的,你倒是兩腳一蹬,扔下我這個老不死的,現在受著這些不孝子們的氣。」
賈政、王夫人以及李紈趕緊跪下請罪,賈政也抹著眼淚兒道:「母親,是兒子無能才讓母親受了這樣的委屈。」
說著,又抹了一下眼角道:「母親,要不咱們搬出去吧,兒子好歹也是官身,以後兒子奉養老母,咱們一家子也不受這冤枉氣了。」
賈母看著跪地哭泣地滿臉淚痕的老兒子,趕緊起身扶起兒子道:「我兒快起來,這原就不怪你,是賈赦那個畜生不孝,你這般自責作甚?」
又嘆氣道:「我兒也不要說那痴話,咱們現在是不能搬出去的,不然,這京城皇親國戚官高位重的多了去了,我兒哪有出頭之日?」
賈政一提起這個,眼睛就紅了,哽咽道:「只怪兒子生不逢時,又因守孝誤了兩場科考,父親臨終上了摺子,兒子最後非科舉正統出仕,這些年便處處受到排擠。」
「兒子這些年升遷無望,連奉養老母的能力都沒有,實在是愧對祖宗,也無顏苟活於世。」說著,抱住賈母的大腿就哭了起來。
賈母自己能不清楚自己這個兒子到底幾斤幾兩嗎,自命清高卻又沒有相應地本事,也拉不下來臉去給人送禮說好話,一味地端著架子。
不過,這個兒子到底是在自己跟前養大的,跟自己是親近的,不像老大,只對老不死的真心。
就在賈母想要安慰賈政兩句的時候,賈寶玉突然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玉,兩眼直勾勾地說道:「我要你何用?無法養家讓祖母和母親安享富貴,就連冰清玉潔地林妹妹都變得勢利了,你還留在這兒作甚?」
說著,狠狠地砸向了地面,這通靈寶玉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的,在地上滾了幾圈竟然安然無恙。
本來正在哭泣地王夫人,一看眼前飛過的東西,心臟嚇得差點兒停止了跳動,幾下爬過去小心得捧了起來,指著賈寶玉罵道:「你這孽障,心裡若是不順,打罵小廝出氣都使得,怎麼能砸這命根子?」
史氏也扶著額頭,讓自己緩解眩暈地感覺,吃了一丸藥之後,趕緊拿過來通靈寶玉給賈寶玉帶好:「你母親說的很是,不管是因為什麼,你也不能去砸了這命根子啊,你這是想要摘了祖母的心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