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瀾身上帶著一點點淺淡的冷香,他這會幾乎是無意識地摟住了姬長淵的脖頸,然後便低頭試探著嗅嗅,湊了上來。
微涼細膩的肌膚貼在了姬長淵的脖頸上,姬長淵渾身一顫,身體猛地繃緊了。
他忘了……
他身上還有傷,扶瀾想必是嗅到血腥味了。
眼看著扶瀾已經試試探探伸出了他一旁略顯尖銳的小虎牙,就想在姬長淵蒼白的脖頸上咬下去。
姬長淵眸色一沉,倏然抓住扶瀾細瘦的手腕,啞聲道:「師尊別鬧。」
扶瀾:……
扶瀾這會自己的理智跟記憶已經在混沌的夢境中消磨殆盡,吃不到他想吃的東西他就覺得腹中宛如火燒一般難受。
同樣的,那種煩躁的感覺更是從骨頭縫裡直鑽出來。
為什麼不給他吃……?
扶瀾掙扎了一下,但他這會太虛弱了,終究還是沒能敵得過姬長淵的臂力。
最終扶瀾實在是沒力氣了,又吃不到自己想吃的東西,索性就委委屈屈縮成一團,皺著鼻子滾在姬長淵懷裡生悶氣。
姬長淵:……
說實話,姬長淵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會撒嬌的扶瀾。
從前,他最多見到扶瀾慵懶笑著,不動聲色耍賴的模樣,這已經是極限了。
多半的時候,扶瀾是沉靜清冷的,就像一株孤零零的白梅一般,也不開花,靜靜立在那庭中一角,偶爾開一朵花,笑一笑,卻也不喜歡讓別人看到,自己悄悄又謝了。
而現在的扶瀾,就像是一樹大家都以為他不太開不了花的白梅,一夜之間開了滿枝丫的花,大朵大朵,雪團一般,隨風一搖,簌簌而落,那就是滿院的幽香。
沁人心脾,又甜美得不得了,讓人忍不住想伸手,從那枝丫上狠狠捋一把下來,把那漂亮的花骨朵放在手心裡輕輕一捻,便是滿手柔嫩的香氣。
若是嘗一口……
或許真的是甜的?
這個思緒剛剛在姬長淵腦中炸開,他的手背便微微一痛,姬長淵眉頭一皺,猛地低頭。
然後他便看到扶瀾正咬著他的手背,輕輕磨牙。
姬長淵啞然失笑。
扶瀾混沌中隱約感覺有人在盯著他,便又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,悄悄鬆了一點。
可他還是捨不得姬長淵手上那一點誘人的甜香,就只鬆開了一點,仍是咬著不放。
姬長淵見狀,唇角不由得勾起一絲淺笑,然後他便低頭哄道:「師尊,鬆開吧,這肉是生的,不能吃的。」
扶瀾睫毛顫了顫,沒鬆開。
姬長淵無奈,只得輕輕伸手,捏住了扶瀾白皙的下巴,微微用了點力,便讓扶瀾鬆開了口。
扶瀾:……
更委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