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水從那裡奔騰而來,掃過這九座飛橋,毫無眷戀地流向下游的森林。他打量一番,把目光轉向前面。
飛橋過後是一條平坦而寬闊的大街,和廣場一樣鋪著石板,街道兩旁則是鬱鬱蔥蔥的森林,再遠的地方,隱約可見豎著一個高高的煙筒,有點像發電廠。
郁承人生地不熟,沒有再往前走,而是原路折回了宮殿。
護衛們依舊跟著他,感覺他今天出奇的心平氣和。
要是放在平時,他們這樣跟一路,肯定早就被轟走了。幾人想想他的狀態,試探道:「老大,你是不是有心事?」
郁承道:「為什麼這麼問?」
護衛道:「就……看你和平時不太一樣。」
郁承道:「比如?」
比如你今天脾氣好?
這豈不是在變相地說你脾氣不好嘛。
護衛們沒敢提,只道:「比如不嫌棄我們了。」
郁承其實嫌棄,但沒辦法,這鬼地方太不科學,萬一哪裡蹦出一個東西,這些人好歹能護著他。
他想想這個王的脾氣,只簡單地給了一個「嗯」,見他們果然又恢復安靜,便不緊不慢逛完一圈宮殿,看向了打他的護衛,問道:「最近喜歡幹什麼?」
那人被問得有點懵逼,撓撓頭:「就還和平時一樣啊,和他們練練手、喝喝酒之類的。」
郁承道:「不看書?」
那人更懵逼:「看啥書啊,我一看字就暈。」
郁承滿意了,帶著他們回到書房,在書架上找了本普普通通的雜記,伸手遞給他,指著院子:「去,搬套桌椅,坐在那兒把這書抄一遍,什麼時候抄完了什麼時候睡覺。你們幾個人輪流盯梢。」
那人:「……」
其餘眾人:「……」
那人慘叫:「不是,老大你剛剛不是罰過了嗎?」
頓了頓,他快速自救,「罰也行,咱們換個法子成嗎?」
郁承那一腳是不清楚慣例,不想被懷疑才踢的,現在才是他算這筆帳。
當然這種事不能說,他一本正經道:「我不是罰你,是在教導你。你太衝動,不冷靜,我這是為你好,給你磨磨性子。」
郁少爺哪怕明著整人,也喜歡裝個無辜。
他往對方的肩膀上一拍,語重心長地嘆息一聲:「希望你有一天能明白我的苦心。」
他這個時候已經不在乎崩人設了。
逛完一圈新鮮夠了,算完帳心裡也舒坦了,他便想回去看看身體是什麼情況。
上次失去意識就換了回去,他覺得這次搞不好也一樣。
不過他不想自殘地用腦袋撞牆,便扔下這群人,悠哉地進了附近的臥室,準備睡一覺。
一群護衛久久無法回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