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煜道:「哦,是你。」
他又吃了一口甜品,見那盤芒果慕斯一直沒動地方,便端到了自己的面前。反正是給他下套用的,他自然不客氣。
郁延知道勸他晚上別吃太多甜食沒用,忍著弄死他的衝動,問道:「這件事,你有什麼看法?」
龍煜嘗了嘗芒果慕斯,反問:「你們有什麼看法?」
郁延淡淡道:「飛來橫禍,這是你們妖界的手段吧?」
言下之意,你們妖界的人,你的鍋。
龍煜挑了一下眉,笑道:「巧啊,我也覺得自己特無辜,不知道該找誰撒火,你說呢?」
言下之意,事情是從你們這裡惹出來的,別想往我頭上扣。
二人無聲對視。
片刻後,都知道這樣只能是浪費時間。
龍煜專心寵愛抹茶慕斯,連眼皮都不抬了。
郁延盯著他,心想明明是用同一張臉,這妖王真的是哪都讓他不順眼。
不過他也知道事情得從起因上分析,便簡單將小承遇見黑貓的事敘述一遍,打算聽聽專家的意見,說道:「除了黑貓,我們暫時沒找到其他疑點。」
龍煜笑了一聲。
郁延道:「怎麼?」
龍煜道:「和那隻小貓沒關係,你們還是先想想你們有什麼仇家,或你弟身上有什麼特別之處吧。」
郁延眯起眼:「什麼意思?」
龍煜道:「這是一種咒。」
他慢悠悠地道,「『咒』這種東西,不是我畫個符或神神叨叨念點咒語,就能讓你從此倒霉了,而是我要從你身上拿點材料作為媒介才行,懂嗎?」
郁延心頭一跳:「大概是什麼?」
龍煜把吃到一半的抹茶慕斯扔到一邊,換了芒果口味,說道:「越高級的咒,用的材料越珍貴,像這樣的靈魂咒,用的是彼此的心頭血。」
郁延的臉上頓時一片寒霜:「心頭血取了會怎麼樣?」
「我是無所謂,你弟嘛……重則死,輕則得病上幾年,」龍煜毫無誠意地安慰,「沒事,我看他的身體現在挺好的,死不了。」
郁延聽出不對:「你的意思是他已經『病』完了?」
龍煜道:「這得問你們啊。」
郁延皺眉:「他只生過一場大病,剛出生不久呼吸困難,進了重症監護室,在裡面待了五六天,之後就沒怎麼得過病。」
龍煜的手一頓,笑了:「這就有意思了。」
他把甜品勺一扔,向後靠著椅子,「用普通血代替也行,但施咒者必須另付代價,具體情況得找到罪魁禍首才能弄清。」
「來,你給我分析一下,」他看著郁延,笑得萬分親切,「妖界三十年開一次門,上一個三十年,有人千辛萬苦拿到我的心頭血,在人界存放了好幾年都沒捨得用,後來你弟出生,有人拿他的血和我的血下了咒,但不知為何沒取他的心頭血,而是願意另付代價促成此事,你覺得他們搞錯人的概率有多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