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烏鴉越說越不是滋味,掩飾地端起碗喝了一口湯。
那種感覺太絕望了。
他唯一的親人倒在自己的面前,怎麼叫都叫不醒,讓他差點以為會永遠失去她。哪怕他知道詛咒不會靈驗,可聽著別人總是烏鴉嘴地喊他,還是讓他很自責,覺得這是他害的。
郁承等他的情緒緩解,問道:「這房子是你們的產業?」
小烏鴉點頭:「我們一起攢錢買的。」
郁承措辭一番:「我說句不愛聽的,剛剛我聽見你姐說有人追你們,你們跑回來,他們不是馬上就會過來嗎?」
小烏鴉提起這個便有一點點驕傲:「這是我和姐姐偷偷弄的房子,除了我們沒人知道。」
郁承道:「確定?」
小烏鴉道:「確定啊,我們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房子的事,每次回來也都背著人,還都挑晚上回,我帶著姐姐在山裡繞好幾段路才過來。」
郁承心裡發沉。
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搞這一出。
這隻小烏鴉的情商不高,但抓人的手法嫻熟,哪怕情勢所逼有點莽,可在那種時刻還能鎮定地搜他的身,這顯然不是一拍腦袋就會的,而很可能是在組織里學的。
也只有身處的環境比較危險和見不得人,他們才會有弄一個安全屋的想法。
他直言道:「他們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組織吧?」
小烏鴉閉嘴不答。
郁承道:「這些年,九里辦事處好像一點風聲都沒聽見,可見組織紀律森嚴,所以你們叛逃,他們要滅你們的口。」
小烏鴉繼續不吭聲。
郁承道:「一般這種組織,為防止成員背叛,肯定有專門的機構負責善後,做得再好一點,還可能有專門的部門負責監控每一位成員,如果你和你姐姐這點小算盤,他們其實早就知道呢?」
小烏鴉斷然道:「不可能,我們來了三天了,都沒事。」
郁承道:「好,假設他們不知道,但你今晚弄出這麼大的動靜,他們肯定是知道了。」
小烏鴉神色一變,怒道:「你少烏鴉!」
郁承誠懇地問道:「你說這話的時候,就沒有一種罵你自己的感覺?」
小烏鴉:「……」
郁承放下筷子,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:「我有個建議,既然你們已經叛逃了,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,咱們去辦事處吧,再說妖界有一個神醫,剛好我需要的藥,他都有,可以救你姐姐。」
小烏鴉想也不想就拒絕了:「我們才不去妖界!」
他噼里啪啦道,「我們聯繫完辦事處,肯定要被送到妖界,那裡是奴隸制社會,而且歧視半妖,進飯店吃飯都不行,狗與半妖不得入內!」
郁承道:「……狗?」
小烏鴉道:「就是打一個比喻。」
他一臉反感,「反正那裡沒有人權,與其過去受難,還不如直接死了。」
郁承很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