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承道:「有點暈。」
龍煜坐起身:「其他的呢?」
郁承感受一番,說道:「身上有點疼。」
他突然對上自己的臉,微微一怔,記憶漸漸回籠,問道,「我怎麼了?」
幾人扶著他在床上坐下,把事情說了一遍。
郁承又是一怔,這才知道他不是身上疼,而是靈魂疼。
他抬頭看向龍煜,對上他深邃的眼,下意識道:「我還好。」
龍煜點點頭,見郁家的人也看著自己,不等他們問,主動解惑:「咒上有防護,他應該沒事。」
郁老闆和郁延心裡的一塊大石落地,都鬆了口氣。
他們見郁承精神不濟,便示意他休息,臨走前郁老闆擔心小兒子因為這事埋怨龍煜讓他頂鍋,又作個大的出來,便替龍煜說了幾句好話,表示他叔不眠不休地守了他三天。
郁少爺聽得很感動,目送他們離開,翻身就要下床。
龍煜一把按住他:「幹什麼?」
郁事逼道:「洗澡。」
你都三天沒洗澡了,不敢想像。
龍煜:「……」
我哪有心情洗?
他磨了一下牙,把這小崽子按回去,「堅持一天,你這樣想怎麼洗?」
郁承道:「我能行。」
龍煜看著他有些晃動的身子,十分懷疑。
但郁承現在用的是他的身體,龍煜制不住他,只好退而求其次:「我在旁邊看著?」
郁承走了幾步,也覺得有些費勁,便沒有拒絕。
二人進了浴室,郁承脫掉衣服往花灑下一站,從頭開始洗,然後差點被這頭長髮弄暴斃,最後龍煜沒辦法,只好進去幫他洗。
郁承頭暈目眩,一路熬到龍煜給他吹乾頭髮,往床上一躺,秒睡。
龍煜服氣,感覺這幾天的憋悶全被這小崽子給折騰沒了。他想起這具身體也是三天沒洗,為防止這事逼明早再折騰,便心無雜念地去沖了一個澡,回來在他旁邊躺下了。
療養院的床沒有家裡的大,兩個人基本是緊靠在了一起。
龍煜半夜甦醒,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將這小崽子整個人揉進了懷裡。他垂眼看了一會兒,輕手輕腳地下床,繼續守著。
郁承的意識又回到了黑暗裡。
他恍然聽見低低的聲音,帶著明顯的掙扎和痛苦,沙啞道:「我要壓不住它了。」
誰?
壓不住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