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春在後面跟著,伸手扶了他一把。
宋葉磊掙開她,茫然地走過去,摸摸郁承的鼻息,顫聲道:「……小承?」
這像是叫破了凍結的情緒,他的眼淚頓時涌了出來,「小承!」
龍煜淡淡道:「都出去。」
子春只覺哽了一下:「龍煜……」
龍煜道:「出去。」
子春和高層們對視一眼,吩咐護衛出去,然後把哭嚎不止的宋葉磊也拖走,關上了門。
龍煜在房門徹底關上前喊了子春一聲,說道:「你去找郁老要阿澈那塊玉。」
子春一怔,猛地想起龍煜前兩天那通沒頭沒腦的問話了。
她抓到一點希望,扭頭就跑。
高層們不明所以,安撫著宋葉磊,守在院外沒敢走,眼眶也都紅了。
龍煜這些年過得太苦,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喜歡的人,卻以這種方式分別,他們只換位想一想就覺得受不了,更何況是龍煜本人。
他們聽著宋葉磊和護衛哭,哽著喉嚨勉強勸道:「別……別哭了。」
宋葉磊出生至今就沒這麼傷心過。
這太疼了,疼得他一點力氣都沒有。他坐在門檻上,抽噎得不能呼吸:「我以後見不到小承了,我……我以後再也看不見我兄弟了……」
高層們的眼淚終於下來了,剛想再勸,只聽房門「吱呀」開了。
眾人齊刷刷扭頭,見龍煜抱著郁承走了出來。宋葉磊身體一歪,急忙在地上一撐,爬起來跑過去。高層們生怕他這個時候惹惱龍煜被撕了,眼疾手快拉住了他。
宋葉磊道:「你……你你去哪?」
「回房,」龍煜掃他們一眼,「你們去會議室等著,我有事吩咐。」
宋葉磊剛想再說,只見他身影一晃,消失在了原地。
他整個人都懵了,還是經過高層們的解釋才知道他可能是去了郁承的房間。
龍煜進屋關上門,抱著郁承去浴室洗了一個澡,給他換好睡衣,吹乾頭髮,放在柔軟的床上,伸手揉揉頭,低聲道:「這樣是不是就舒坦多了?」
郁承無知無覺地睡著,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。
龍煜的手指下移,緩緩摸了摸他的臉:「是我的錯,我不該把你扔下。」
他坐在床頭,一直到子春拿著玉佩回來,都沒動過地方。
子春把玉佩遞過去,見他掛在了郁承的脖子上,問道:「這有用嗎?你真覺得他是阿澈?」
龍煜沒有吭聲。
子春的心「刷」地涼了。
她剛才腦子一熱就跑了,然後在路上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。
且不說阿澈是怎麼出的禁地、又是怎麼變成人的,單就說眼下,郁承的心臟直接被捅穿,一塊普普通通的玉佩怎麼可能讓他起死回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