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是放逐之地例行放風時間,空地上陽光微醺。遠處球場上的黑人眼見著跨不過防守來了個急停跳投,球在籃筐上晃了兩晃進了。牆邊幾個印第安人在小聲交流,謝九眼見著那人悄悄把什麼東西塞進了袖子陰影里。
再遠處就是晴朗而高遠的天空了,謝九回過神。
靠著在夢中積攢的強大能量,神經突觸通訊也能夠暫時在現實中使用。
「行了老哥,知道你們牛逼了。咱說正事兒。」謝九現在嘴皮子不動就能把話聊清楚,世事磨人倒是真,他注意周圍小聲道「先給我透個底,道森是你們的線人吧。」
「道森?」
「道森·格恩特。那個醫生……也是這個身份的學長,柏科大學的設計聖手道森。我背過近三屆柏科設計系所有學生的檔案,在學校名譽牆上也見過他的照片。」謝九從兜里打出根煙點著吐槽道「別裝了眼鏡,要設線人就老實設個學習裝置里沒有的啊。而且學設計的跑來這破地方當醫生也太做作了吧,你們準備搞碟中諜嗎?」
謝九囂張的朝天吐了個煙圈。圍欄旁的工作人員往這看都不看一眼。謝九摸了摸還裹著繃帶的脖子,哼哼了兩聲。
特權就是爽!
含著煙,謝九有點口齒不清「雖然演技拙劣了點,可關於Neil的事兒知道的比你們還多,當線人可真屈才了。不說別的,光Neil十七歲被授予銀鈴蘭勳章這事兒你們可沒告訴我。人家明里暗裡幫著我,小組怎麼不讓我倆直接合作事半功倍呢。」
江彥那邊罕見的一直沉默著,中間似乎還夾雜著敲擊鍵盤聲,待謝九說完他才開口。
「謝九。」他語氣無比嚴肅,謝九幾乎能想像到那端的人在中控室正襟危坐的樣子。
江彥一字一頓道。
「道森·格恩特不是我們派過去的人。」
「我就知道他是你們派過來的……等等?」謝九拿煙的手撐在地上咳嗽,因為錯愕,一口煙直接嗆進了鼻腔。
謝九不知道的是,從他剛才說出這個名字開始,遠在海岸這邊的龐大處理器便開始無聲檢索所有關於『道森·格恩特』的資料,從路上監控拍到的影像到護照出境次數,就連使用銀行卡後的帳單都清清楚楚的羅列在幾個超清顯示屏上。
中控室里沒有開燈,顯示屏刺眼的白光直接打在江彥的臉上。明明是浩大的檢索工程,他卻做的有條不紊。江彥神情冷冽,飛快掃過屏幕上的信息,在幾個字句上重點停留了幾秒。
瀏覽完畢後,他推了推眼鏡,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反射著金屬冷澤的光,一片死寂中只有電流和cpu運行的噪音。
謝九這邊倒也不著急,他甚至稱得上是悠哉的把煙抽到了一半。
在謝九心中,江彥就跟多啦a夢似得有無數好用和不好用的道具。而且在關鍵時刻永遠能發揮那麼點作用。即使之前因為聯絡裝置的事坑了謝九一回,但後來也完美救場。即使在聯絡中,也是一切盡在掌握的態度。好像天塌下來了江彥都有辦法頂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