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狡兔死走狗烹,天下烏鴉果然一樣黑。」胖子湊在謝九耳旁輕道。
謝九對艾爾道了聲謝。
屋裡重新安靜下來,經過大量的體力消耗和心理壓力三人體能差不多都已經到達極限了。胖子先撐不住了,打了個招呼後便鑽進了睡袋。
不一會便傳來了震天的鼾聲。
「你不去睡一會?」
「我還不困。」
「想抽菸的話請便,我不在意。」艾爾打開一罐咖啡。
空氣微靜,隨後淡淡的煙味飄散在房間內。
「之前我的那句話你別介意,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,我只是想說這件事確實不可能和戚少帥扯上關係。他那樣的人物沒有時間關注這種事情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謝九狠狠吸了口煙。
「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。」
艾爾抿唇,第一次正式觀察著面前的青年。
初見時她就知道青年是多麼的鋒芒奪目,從他寫滿不耐煩卻依舊引人注目的臉到筆直而修長的雙腿……那時候的每個人都在偷偷看向青年的方向。
然而沒有人能想到謝九可以成功完成任務並且全身而退。而且現在的青年身上似乎多了點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……硬要打個比方,就像被強制標上了印記,渾身都散發著和以前截然不同的味道。
那種令人想要再深入探索的欲望,使得青年即使是在昏暗的房間裡依然讓人移不開眼。
突然,艾爾的目光被吸引向一處。
——青年白皙的脖子上有一處格外顯眼的肉色痕跡。
她無意識的摩挲瓶身。
「謝九,你當時是怎麼從Neil……放逐之地逃出來的?」
「你不知道?」
「你的相關行動日程都是絕密,尤其是脫出日期。只有江組長和最高層的幾個人知道。」
「我給了他一槍,大概打中了他的大腿或者腹部,反正當時他馬上就跪倒在地上……」
艾爾倒吸一口涼氣。
「Neil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,別人犯他一次他會訴諸十倍奉還.如果我今天晚一點過來,哪怕再晚十分鐘讓那兩個人先找到了你們,你就很有可能被上級利用完以後再送給Neil……」
「我見過他處決別人,自然知道後果。可我也知道如果當時那種情況,如果我手上有一把槍還不扣動扳機,那麼死的那個人會是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