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大剛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們明明是來談糧食交易的事，這事情怎麼偏偏就往這個方向發展了？
竟然還扯出了他家師傅的身世？
這個走向，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！
程如玉又翻到下一頁，指著那一張容儀穿著米色風衣的照片，給沈明琇看，「琇琇，你看看這張，和你現在穿風衣的模樣，是不是更像了？」
沈明琇點了點頭，「是很像。」
程如玉又繼續往下翻，「你看看這張，再看看這張，容儀當年是京城無數男女的夢中女神，她的成績很好，性格又爽朗，又特別愛笑，對誰都很好，不知道有多少男女喜歡她，視她為榜樣。」
「只可惜，她紅顏命薄，1954年底，她在上戰場的時候，因為救一個戰友受了重傷，等送回京城來搶救的時候，已經回天無力。」
說到這裡，程如玉想到當年容儀離世前的一幕，她的眼淚又控制地涌了出來。
「容儀在臨走的時候，還緊緊地握住我的手，一再地叮囑我、還有她的兩位親哥哥，一定要找到你，不要讓你流落在外。」
「我到現在還記得她的眼神，她是那麼地不舍，那麼無奈，那麼悲傷，那麼絕望，至死，她還牽掛著你，連眼都沒有合上，死了都不肯閉眼，直到我和她哥答應一定會找到你，她才閉上了眼，嗚嗚嗚……」
程如玉哭得泣不成聲。
沈明琇聽著她的哭聲，想像著容儀臨死時的不甘、無奈和絕望，心中也感覺像被什麼給堵住了一樣難受。
厲國祥看到妻子說著說著，又哭了起來，也是一臉無奈又心疼。
他趕緊去洗了帕子，拿過來給程如玉擦臉，讓她的情緒趕緊恢復。
沈明琇也試圖用問題來轉移她的注意力，「程姨，那當年我是怎麼丟的啊？」
程如玉抹了把臉之後，接過厲國祥遞給她的水，喝了兩口，潤了潤有些乾渴的嗓子之後，她才繼續說下去。
「你 媽媽最後一次上戰場的時候，你那時還不滿一歲，當時，你爸和你 媽都是野戰醫院的軍醫，他們夫妻倆的工作都很忙，有些照顧不上你，就請了一個保姆來照顧你。」
「你 媽媽在上戰場之前，留足了錢票給那個保姆，才帶著對你的眷戀和不舍，踏上了征途。」
「她當時想著，家裡有你爸在，又有保姆在，你應該不會有事的。」
「可她怎麼也沒想到，保姆竟然被人收買了，在你 媽媽上戰場之後，那保姆就把你隨手給丟在了一輛正往南開的火車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