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處高自強帶著小伙子們,才剛剛挪到了半坡上,快被聽牆角的李紅剛,正拿著趙悅童的靴子在火上烤。
「你差不多喝點兒暖暖身子就行了,別喝太多,這是糧食酒,後勁大。」
「怕啥,我酒量好著呢!」趙悅童這一早上,又累又冷又受驚,她實在是需要喝點兒壓一壓。
再說她可是標準的山東人酒量,五六歲的時候,她爺爺喝半斤白酒,她能陪二兩,大了可就厲害了,一瓶二鍋頭都不在話下,只不過趙越瑾不怎麼讓她喝而已,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。
「我是怕你一會兒回知青點,身上酒氣重,讓人誤會。」李紅剛無奈地看著趙悅童跟只小老鼠一樣,一點點喝著酒,還美美地就著肉,那眯眼的小模樣,像極了曬太陽的貓。
「嗯,那我就再喝一點,吃完這些肉我就不喝了。」好不容易能喝到一回酒,趙悅童還挺懷念的。
別的女孩兒都覺得白酒太辣,她很喜歡這種從舌尖到胃裡的辛辣刺激,刺激過後還暖洋洋的,說不出的巴適,所以還沒等肉吃完,她就把一整碗的酒喝光了。
「嗝……李紅剛!」趙悅童打了個酒嗝,嬌氣地喊了一聲。
「又咋了?」李紅剛頭都沒回地替她烤乾襪子,他正拿著她的襪子,一回頭他就想去看那雙瑩白如玉的小腳丫。
「肉還沒吃完……嗝……酒,酒木有了,再來一碗!」見李紅剛不回頭,趙悅童拿空碗磕著炕沿嚷嚷。
喝完了?這才多大會兒功夫?李紅剛錯愕地回過頭,好嘛,那臉蛋兒已經飛上了兩抹胭脂,大眼睛都開始沒焦距了,這就是所謂的酒量好?
「沒有了,你多吃點肉吧。」李紅剛嘆了口氣,無奈地回答。
「你騙人!明明…明明還有!就…就不能相信…男人的嘴,都是特奶奶的腿兒…哦不,是還不如相信…嗝…世界上有鬼!」趙悅童嘟嘟囔囔地指責著,見李紅剛不懂,她劃著名胳膊,連滾帶爬就要下炕。
「你不…不去,我自個…嗝…自個去!我要…不醉不歸!」
「等你吃完,我再去給你端,我從來不騙人。」李紅剛趕緊放下襪子過來扶她,不免就看到了她白生生的腳丫子,雖然他沒喝酒,可也莫名有些燥熱起來。
「放屁!你剛剛…還打我了呢!你說過…嗝…不打人的!」趙悅童努力揮手想要甩開他的掣肘,卻怎麼都揮不開。
「我那哪兒是打你,那充其量就是……」李紅剛臉色也有些發紅,沒好意思繼續說下去,他要真打,她早坐不下去了。
這時候,高自強帶著小伙兒們,腿都快蹲酸了,好不容易到達了目的地——李紅剛房子的窗戶底下。
他們一群人悄無聲息地一字排開,誰也不擠擠挨挨,更沒有發出動靜,畢竟李紅剛耳朵尖,讓他聽到大家都玩完。
確認李紅剛沒有發現他們以後,大伙兒悄悄鬆了一口氣,還沒等他們豎起耳朵,裡頭突然傳來小丫頭一聲厲呵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