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李國盛站在門外,聽到自家媳婦兒如此大言不慚,一臉複雜。
這小子那性格不都隨了媳婦兒麼?是蜜裡調油,可那跟梁玉微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好麼?
倆人一起長大,從會走路開始,就是李國盛一直讓著她寵著她幾十年,才有了恩愛如初,能不如初嗎?一直都像是養了個大閨女。
「就是……」李紅剛猶豫了一下,把二人那天的口角說了出來,雖然有些彆扭,可他還是把自個的不舒服也講了——
「就在後山她喝多那天上午,娘你也知道她都說啥了,她不是也對著別人又親又抱過嗎?我收了鄧曉琳的東西……是因為大哥,我不想說這個是不是可以理解?可她也沒想著解釋,這不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嗎?」
「……這個我早就想說了,曉琳那丫頭那個時候跟著她父母一起回國,紅兵走的時候……場面比較慘烈,對她影響應該挺大的。可正因為這樣,你才更得跟她說清楚,不然她肯定一直都走不出去。」梁玉微摸著下巴略略收了笑容道。
「但是小丫頭不知道這些事兒啊,你就跟她說說能咋呢?」梁玉微掩蓋住自己眼神中一閃而逝的悲傷,重新笑起來,「人家還給你機會解釋了,要是你爹敢留著小時候別的女孩兒送他的東西,我非得揍死他!」
「……從小過家家都沒小姑娘敢靠近我,咋可能呢?」李國盛推開門進來,似笑非笑看著梁玉微道。
「咋著?你挺遺憾?」梁玉微瞥了他一眼,涼涼地問。
「那不能夠,我從小就高興著呢。我說剛子,這還是你不對,自己的女人就得無條件呵護,她生氣肯定是你沒做對。」李國盛一臉正氣衝著李紅剛轉移話題,他可不想睡地鋪。
「我……我知道,我挺高興的。」李紅剛摸了摸後腦勺,在火車上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了,早高興過了,可他的陳年老醋也還沒過勁兒呢……
「對了,我剛才就想說,當初聽二寶學話的時候,我就聽著那泰迪有些耳熟,只是怎麼都想不起來,後來還是你齊叔提醒我了,那不是早年毛子曾經給滿清貴族送的一種寵物狗嗎?」梁玉微拍了拍手,幸災樂禍衝著李紅剛解釋。
「你也知道,你齊叔他爺爺可是做到了正二品大官兒的,後來得罪了那個老女人被逼得命都難保了,這才落草為寇帶著家人跟你爺爺到了狼風寨。我們小時候他跟我們講過的,泰迪是一種紅棕色小狗,就跟咱們的京巴一樣大,不過毛髮跟毛子一樣是卷的,特別活潑。不過現在走資派被整的這麼厲害,應該也沒啥人敢養吧?我還想著問問小丫頭從哪兒見到的呢,有空我也養一隻,山里實在太悶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