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深呼吸感覺安慰她:「我看娘娘對你還很滿意啊。」
她便兩眼放光,捂著臉吃吃笑起來。
古時男女婚姻皆憑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門當戶對自然是首要條件,像宜良同弘晝這樣的,的確是可以在一起的,宜良又這般喜歡他,能夠如此爭取,確是勇氣可嘉。
心裡卻一下子又飛到那大柵欄賣字畫的兄妹二人,那日去暗訪,說是戲班有人幸運的提前出城去了,因而逃過一場劫難,可是還有剩餘的呢,莫不是如玉他二人留在了這北京城另求謀生?
哎,想到此,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滴下來。宜良見了,一臉著急,我便擦了淚,解釋說只是突然想家罷了。
正巧那邊暖晴沖我招手,我忙道:「你快看看我臉上髒不髒?」
「不髒,連眼圈都不紅,看不出來的。」她默契的笑著搖頭,我才放心的跑開,一時間回了屋,裕妃正起身告辭,我慌忙上前扶著,卻沒想到太后突然開了口。
「這丫頭便是你那外甥女兒嘛?熹妃這幾日來了總是在我面前夸這丫頭呢。」佟佳氏面容慈祥,笑著看我。
「正是呢,太后,如今可是媳婦兒身邊的小棉襖呢。」裕妃轉過身笑嘻嘻的回答,說罷捏了捏我的手。
我忙站過去做福問吉祥。
有時候沉默最能夠隱藏一個人的心思,如若現在的我,不言不語,倒是最好的選擇。
「我記得這鐘粹宮的佛經本子每次都是孩子送來的吧。」佟佳氏一臉欣慰,捏著手裡的楠木珠子。
「太后果然好記性,這大半年都忙活這丫頭來回奔跑了,這些梵經文書也都是出自她手呢。」裕妃沖我招手,我便低著頭蹭了回去。
「喲,那還是才女呢,字寫得端正著呢。」佟佳氏聽了,立時興奮起來,又道,「小小年紀,便如此行善積福,日後定有大福啊。」
我忙又欠身謝過。
「那我們便去了,日後還是要多來陪陪您呢。」裕妃滿臉堆著笑。
太后頗有深意的嗯了一聲,便命我們去了,一直往回走,因了那宜良的話,心裡頗亂,倒也沒有細想這其中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