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卻訕訕一笑:「四哥今日去祭陵,前些日子忙得緊,就連我都被支去幹活兒了。」他別過臉不肯看我的眼睛,語氣雖是很不樂意,卻分明不是這個理由的,既然他不肯說我便不問。
「那你怎麼到這兒來了?既沒跟著四爺去干正事,又沒陪著娘娘去宗祠。」我晃悠悠的往前院走,今日是清明,一早兒裕妃便去宗祠了,就留下我和文鳳在鍾粹宮看著,倒也落得個自在。
「我本來是要同四哥一起去的,只是半路上溜回來專門尋你玩呢,帶你去放風箏好不好?」他跟在我身後,低聲說道。
「真的?」我開心的轉過身,抬頭看他,放風箏嗎?那是我極喜歡的事情,可是有多久沒放過風箏了,自己都記不得了,如今弘晝提出來,我便高興地有些過頭了。
「當然是真的,不然我這麼早過來找你做什麼?」他眼睛閃爍著溫暖的亮光。
「可是今兒個宮裡頭,我倒是想,只是······」我垂頭,總不能在宮裡面放吧?
「帶你出宮去,這次咱們正大光明的出去。」他胸有成竹的樣子著實讓我歡喜。
他見我不解,拍了我的頭:「今日出宮的人很多,四哥也是剛走沒多久,嗯哼?」
我捂著頭,看他得瑟的模樣,忍不住笑了起來:「那還不快走,咱們也好早些回來。」
嗯,他點點頭,便領著我往外跑,心情就像天上翱翔的風箏,一下子輕飄飄起來。
依舊坐了馬車從東華門出去,這次我卻是極歡喜的,雙手捧著風箏不住地看,衣服妝扮都沒換,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出宮去了,趕馬車的卻是齊墨,出了大內,我非嚷嚷著要出去坐著,弘晝只好拉住我的手出去,三人坐在一起,除了齊墨裝啞巴聾子外,我同弘晝倒是說笑一路。
有時候總覺得是自己背叛、拋棄了如玉。那日聽宜良說起,便揣測他或許還活著,而且就在這北京城,但這都是我自己的猜測。如今卻是看不到,也見不著,我為何還要固執著不肯忘記,如今時光尚好,我是不是應該學著去適應周邊的這些人,去重新營造一個我能好好活下去的環境。
耳邊是風聲,是弘晝好聽的呼喚聲,我抱著風箏,欣喜的發現自己逐漸明朗起來的心情,便歪著腦袋枕在弘晝的肩上:「五爺,怎麼還不到呢?」
他哈哈大笑:「帶你去一個好地方。」
馬車一路朝綠色深濃處駛去,滿是鳥語花香,比紫禁城裡面不知好了多少倍。
「哇。」
馬車剛停下,我便迫不及待的掙開弘晝的手跳下去,面前是綠色的田地,阡陌交通,因了是清明的緣故,不時有人提著裝著祭品,冥幣的籃子走過,見了我們也是不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