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無奈的乜眼看去棋官兒,她抿著嘴偷笑,便拍著頭頂道:「好啦,嬤嬤,我這不是繫著勒子呢,哪裡就那麼不禁風吹了。」
她老人家便無奈的笑出聲來:「真真是老身侍奉過的最活氣的主兒了,之前宮裡哪個娘娘也都是百依百順的,到了您這裡,反倒都成了奴才們的不是了。」
我聽了忙得叉手做福,嚇得她險些跪在地上,忙著擺手:「罷了罷了,福晉這又是要折壽老奴了。」臉上卻堆得都是慈愛。
我站得也累了,便要坐著,嬤嬤見狀,慌忙近前來扶,我便依著她慢慢倚到美人榻上,抬眼看了棋官兒,她點了頭走了過來,將懷裡的璜兒輕輕地放到我懷裡,我凝視著依舊沉睡著的寶貝,心裡一陣暖意,溫柔地搖著雙臂,哼著動聽的搖籃曲。
良久,苒荷捧了蜜茶過來,彎著腰低聲道:「福晉,該吃茶了。」
我輕點頭,將孩子又托還給嬤嬤抱去給奶娘,又看了眼那金制的蓮花盞托,卻只接了茶盞來吃。
「福晉,別燙著了。」慌得苒荷趕緊提醒。
「正正好,正給我來暖暖手。」我笑道,便吃起茶來,吃畢將盞撤下,吩咐棋官兒道:「前兒個娘娘賞的幾幅尺頭,挑兩幅拿去給那邊,就說是福晉用不完,特意送給妹妹的。」
棋官兒聽了便答應著去了,單留下我自個兒發呆。
倘若論起真,內心還是憐憫那個女人,卻又十分慶幸她先於我生了個女兒,若先是生了個男孩,不知我的璜兒出世之後皇帝又會怎樣看待。自做了母親,尤其是看到尚在襁褓的那個小傢伙,保護欲便強到了極致,我怕極了這都是女人的世界會給他帶來丁點兒傷害,為了我的兒子,我必須要保全我的主母之位,不能讓那個女人有半點非分之想。
正想得有些頭疼,只聽門外突然傳來稟報聲。
「福晉,安大爺的媳婦來了。」
我聽了忙站起來歡喜的迎了出去。
「嫂子,您來了。」見她身邊的明琦又捧了一個三層的雕漆食盒,不禁抱怨道,卻又心裡美滋滋的。
「都是你愛吃的,額娘說生產後膳療得當了,身子恢復的才快。」她邊說邊走近臥房環視了一周,問道:「小阿哥呢?」
我幾步跟了過去,拉住她的手出來坐到炕上,笑道:「抱去餵奶了,一會兒就回來,我的好嫂子,您倒是快坐下歇歇。」